崖应该不仅只有他的尸骨吧……

“当时父君母后好不容易逃来，想着至少要将我送到安全的地方，但因为里被埋了禁制，法力不能自如运转，敌不过那些手里拿着仙神的妖，一路被到了这里。”

现在再讲述这些过去陆清嘉真的很平和了，跟第一次同她提起时的激动完全不同。

“父君母后那时本就被折磨得不成样了，最后实在没办法，为了不再被人羞辱欺凌，为了至少落得个尸骨清净，为了再给我创造一条生路，他们将所有来追捕的妖都拉了悬崖。”

陆清嘉再次走到崖边，蹲来用手指轻抚过崖边的火苗：“这火焰便是他们坠落后燃起来的，我一直觉得，这是父君在告诉我，他和母后很好。”

陆清嘉侧望向姬玉，嘴角噙笑：“玉儿，我现在真的想开了，你说在你的世界里我的过去是一本书，其实也是件好事。”

姬玉跟过去蹲在他边，懵懵地问：“为何还是好事了？”

“如果一切都只是故事，是假的，那他们也算是没死，没受过苦，不是吗？”他望向崖底，眸是不自知的无措，“或许他们已经去了别的书里，又或许……”

“清嘉，你看，这火焰更大了。”

姬玉突然打断他的话，陆清嘉惊讶地望去，真的见火焰燃得更旺盛了。

“别再想书的问题了。”姬玉学着他的模样去碰火苗，声音虽然轻柔却很有力量，“是书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总会一直陪着你的，就像这火焰一样，它烧了五万多年，也一直在陪着你不是吗？”

从父君母后坠崖后燃起的火焰至今没有熄灭，陆清嘉顺着姬玉的话去想，看着火焰的视线有了些细微的酸涩。

“以后我们每天来这儿看看可好？”姬玉说，“等这颗生，我们也带他来。”

陆清嘉与她对视片刻，拉着她站起来，两人面对面。

风起姬玉的裙摆和发丝，陆清嘉为她拂开面上的发丝：“我还欠你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姬玉想不到他欠自己什么，正疑惑着，就看见他递来一支金钗。

这支金钗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大婚中断那日她还给他的。

“这是你的东西，应该归原主了。”

陆清嘉拉住她的手，将凤钗放上去，缓缓帮她将手合上。

“答应我，别再给我。”

姬玉低凝着它片刻：“你帮我上吧。”

陆清嘉自然不会拒绝，他接过金钗认真地帮她上，最后还摸了摸她的。

姬玉也摸了摸被他抚过的地方，放手时听他又：“还有一件事没。”

还有事？

姬玉看过去，见陆清嘉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红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