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去又不知会什么蠢事来。

陆清嘉翻了个，背对着屏风重新闭上。

他到底还是留了来。

姬玉看着床榻的方向，看见他翻了个，她低睨了睨方才被他睫挠的手心，心复杂地握了起来。

后半夜的时候陆清嘉还真的睡着了。

这是件很恐怖的事，陆清嘉已经几万年没睡了，之前意识不清也是因为昏迷。

现在他竟然真的睡着了，这真的不是好事。

梦里，他梦见了一切还没发生时的画面。

温柔的父君，桀骜的母后，好而梦幻的凤凰族地，是他熟悉的气息，是灼烧的炙。

忽然之间，黑暗来袭，一切都不一样了，金红被黑代替，耳边的笑和鸣叫声被惨叫和哭嚎代替，梦里的陆清嘉茫然地站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看不到黑暗的边际，不往哪儿走都是无尽的黑，他只能停来站在原地，听着此起彼伏的诅咒和嘶鸣。

凤凰洁，纯善温良，是祥瑞的代名词，是凡界人人供奉的神祇。

凡间的皇后会用凤凰来缀她的衣袍，以示尊贵，但其实凤凰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荣耀。

他们用龙代表更尊贵的皇帝，这本就最够让他们不喜了。

但只是微不足的人族罢了，他们真的没有很放在心上，他们对弱小非常宽容。

看他们虔诚，便给予恩赐，得到福泽和祥瑞的人都了一番大事业，有的甚至颠覆政权了皇帝。再后来修士们也同样有了更好的发展，飞升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总是给予恩赐，也并不迫人族信奉的凤凰从未想过，人的贪婪会成为毁灭一切的利。

的蛊惑扩大了他们心的丑恶，让他们丧心病狂起来。

后面发生的事如般排山倒海地压向陆清嘉，当梦中现他独自烧掉了一切的画面时，陆清嘉梦醒了。

他捂着心满冷汗地息，他了很时间才平静来，视线不自主地寻找姬玉，在看见她还坐在屏风后时，他稍稍松了气。

他了床，着动如雷的心一步步走向她，然后发现她并不比他的状态好多少。

她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眉宇锁，神难耐。

陆清嘉脚步一顿，但也只迟疑了这一瞬就到了她边，弯腰查探她的况，发现她不是梦，是灵力耗费过多，又一直没有修习功法，真气紊，隐隐有走火之像。

姬玉缓缓睁开，看见陆清嘉半扶着她，她便倚着他慢慢坐起来，没什么力气：“你怎么起来了？”她看了一天，“还早呢，你可以再睡会。”

陆清嘉没说话，抿盯着她，看她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什么况，她自己肯定很清楚。

见陆清嘉只是盯着自己但不说话，姬玉低声：“我脸上有东西吗？”

她去摸自己的脸，素白纤的手指轻柔的脸颊，她的手指明明是划过她自己的脸，却好像划在他心上，将他从噩梦里彻底拉了回来。

“没什么吧？”

姬玉的声音有些慵懒，她可能都不自知她现在的样有多撩人，或许是功法导致的，又或许她只是不收敛了，反正不哪一样，都让陆清嘉放开了她，后退些许。

姬玉看他躲避的模样，轻笑一声：“怕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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