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织织妖后，大概能无限期地活去吧？

而他呢？

数十年，便已归尘土。

许遥风见唐离在犹豫，能猜到原因，如此偏执的人，自是不能容许自己死了，所之人却久地活着。

他：“不妖，她便只能躺到死。”

唐离闻言，微僵。

他不想柳织织妖，也更不想她死。

他地握住药瓶，垂眸沉默片刻，忽然冷冷地笑了。

也罢。

真到那一日，大不了他死之前，杀了她。

柳织织终于可以救过来，他的绪终究好不少，便在决定后，直接池中，朝柳织织过去。

他的后背有一大片血迹，血迹是刀伤。

刀伤的痂连着衣服，目惊心。

作为父亲的唐靖月看到这一幕，心滋味自是不好，何况唐离上的血可不只有后背，前面亦是自己吐的血。

那么净的人，却能让自己如此。

唐靖月摇了摇。

多日来，这是唐离第一次靠近柳织织，之前他守在池边，都是生怕自己动了什么地方，让她无法活过来。

他甚至，连池中都不敢动。

弱的他走到竹筏前时，明显有些气。

但他的目光只定定地落在柳织织脸上，又是一番犹豫，他终将药瓶中的妖丹取，递她嘴中。

妖丹似有生命，自己钻她。

她的腹中闪过妖丹的光芒，随之没了动静。

唐离仍守在竹筏前，等她醒来。

他的手，在她脸上轻抚。

他的里只有她。

知收妖丹，到让柳织织恢复神志需要一定的时间，唐靖月便收回目光对许遥风：“仙人可借一步说话？”

许遥风稍稍颔首。

他负手跟着唐靖月，缓缓步远。

直到离莲池有一些距离，他们才先后顿足。

有生之年，能见到仙与妖，素来沉静的唐靖月也难免满心激动，不用多问，他确定前人是仙。

一把年纪的他，算是无憾。

他远远地再看了池中的唐离，便问许遥风：“仙人可知小离是什么？”

因前有柳织织，他越发觉得，小离也不简单。

许遥风反问：“为何如此问？”

唐靖月：“实不相瞒，二十四年前，在国师府的在屋门，莫名现一名婴儿，便是小离。在查不到他的来路，他就像是凭空现，便收他为义。随着他的逐渐大，其各天赋皆是惊人，似乎有与生俱来的力量加成，聪明大，无人能克制。”

他稍思，又：“他似乎，不像正常人。”

唐离的不寻常，他最知。

许遥风闻言，思起那日在都城的城门，所见识到的。

他转瞧向唐离。

默了会后，他：“我看不。”

唐靖月顺着再看向唐离：“连仙人都看不？”

许遥风未语。

或许唐离，才是最不简单的那一个。

唐靖月便也沉默。

直到许遥风又朝莲池步回去，他便随着。

来到莲池前，唐靖月见唐离仍盯着柳织织，模样狼狈落魄得实在不能看，便对其：“小离去打理打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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