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鬼市隐在其中。那鬼市藏污纳垢，匪寇聚首，不如一探究竟，将那些投狱中，也好还都城一个净。”

朱申却不为所动：“多事，我们防的是党，那些宵小暂不去理论。”

先前声的人失了脸面，喏喏应。

雷刹仔细听着动静，确信朱申等人离去，这才打算带风寄娘离开，正要行动间惊觉自己于武人习惯将风寄娘掩了嘴护在怀中。他只风寄娘温的鼻息打在自己的掌中央，樱柔馨香。雷刹几乎狼狈不堪地松开了手，对上风寄娘似有笑意的双眸，掌中的那温变成温，温又变成了灼，烙成了印记，刻在骨。

“我……”

“我……”

二人齐齐张言，又齐齐休止，风寄娘看着雷刹又羞又窘，倒似邻间青涩的少年郎，于光中回眸，风轻云淡间满目的。

风寄娘好心为他解围：“副帅怎对鬼市这般熟悉？”

雷刹暗吁一气：“你也知我是鬼，自小被众人所弃，遇徐帅之前常在鬼市游，我不与常人相类，鬼市里的人也大多不人不鬼，倒比别自在。”想了想又，“你以后若是有事，只来寻我，天涯海角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风寄娘讶异，雷刹似在安她，话语间满藏怜惜，她将斗篷罩上，将脸藏在暗。那些过往模糊又清晰，模糊实因岁月久，日升复月落，寒暑变化间王朝更改，小树转参天，城郭楼台倾复转，她早已忘却那时的惊惧痛怕；清晰实因她仍记得那日的烈，明晃晃地落在裂的地上，落在似要烧起的茅草屋，落在她细瘦的指尖间。

年年月月，月月年年，她早被世所遗忘，冷看周遭的生老病死，恍惚间也是白驹过隙，只有抬看到当空明月仍是旧时模样，才寂寞骨。

风寄娘抬手拉住雷刹的衣角，雷刹回过来，夜太，他收起他的郁，他的冷淡，他的，他待她生了无尽的温耐心。

于是，她顺势投了他的怀里，将脸贴在他的膛，听见他的心脏有力地一一随着自己的脉博动，如轻拍岸石，击起千重浪。

雷刹僵了僵，默默地收拢比臂，他嗅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轻浅的，如烟如雾，却偏偏有着意。他在荒城中踉跄前行太久，周遭只有荒凉的断残垣，转过，没有来，前望，不知去向，忽尔有人旧楼阁间凝眸。

那样荒无的所在，天地间只余他与她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度有不三不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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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