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没有，娘不嫌我手脚，我便搭把手。”

风寄娘谢：“有劳了。”

这仆妇是个唠的，她见风寄娘生得秀，又大方，边煽炉煮边：“到底是女儿家，不像那些个糙汉，泥里打了个兜倒盆就当了事，这还是脏得没人样才动手，平日风里来雨里去，满的尘土合衣倒就睡，跟个泥猪也差不离。”末了又笑，“也只副帅喜洁。”

“哦？”风寄娘在屏风后探来。

仆妇将煮好去的秽散小心倒澡盆中，：“副帅在司中时就没一日不洗面净的，他有武艺在不怕冷，寒冬腊月也在井台边冲淋沐。”

“原来副帅竟有这些讲究。”风寄娘笑。

仆妇跟着笑：“那些个门娘都没副帅洁呢。只可惜……副帅也是苦命，明明生得俊俏无双的模样，到如今连个说亲的人都没，孤一人刀血，唉！顺当平安倒好，有个万一，真是……”

风寄娘手上一顿，：“不过缘法未到罢了。”

“风娘说得是，风娘说得是。”仆妇自知失言，轻打一自己嘴，岔开话，“好香。”那包去秽散熬煮时隐隐有些臭味，和汤中，竟散发着奇异的香味。仆妇连连了几鼻，对着风寄娘的目光，讪讪一笑，连声告退。

香汤濯洗一尘垢，奇药消去疲乏，风寄娘穿好净的衣袍，耐心地发，推窗看夜空月正明，仆妇留的风炉炉火还不曾熄，一桔红在那明明灭灭、灭灭明明。

圆月夜，月越明，人越寂。

风寂娘一时兴起，披着的发，重新拨起炉火，将一只阔小瓮装满盛清放在炉上，待开，再放一小坛的酒在中温。

“冬夜寒凉，风仵作当心受凉。”雷刹从院墙翻到院中，话中带一关心。

风寄娘翻手又是一只酒盏，斟满酒递给雷刹：“夜半翻墙，雷副帅怕不是要被当登徒给打去。”

雷刹脸上起层薄红，他一回司中，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风寄娘住的小院，隔墙闻到酒香，想着她许不曾睡，然后便这等不当的行为。看着风寄娘手中的酒，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家欠了郎君好些酒呢。”风寄娘笑。

雷刹这才接过酒，想想似是如此，细想又想不起风寄娘可曾说过要请自己酒。一酒肚，肚中似有一团火腾腾燃起。

“你衣衫单薄，还是早些回屋歇。”雷刹捞起酒，反敬风寄娘一杯。

风寄娘仰饮尽杯中酒，倚看圆盘似得冷月。月如旧，人非昨，沧海桑田几度变换，只那明月年年月月晴圆缺替。

雷刹的心有弦，轻绕在那，一拨，痛得人倒一凉气，前的女在旧月，那般孤寂。他解披风，轻覆在风寄娘的上，为她聊挡风寒。

风寄娘笑拢衣袍，素净的脸在月光似不染一丝尘埃。

“郎君放心，家不会受冻，也不会生病。”她轻声。

雷刹品着她话里的意，：“只要是凡胎无不受病老苦痛。”

风寄娘回眸冲他一笑，却问：“副帅将醇王案禀明了君王？”

雷刹，：“滋事大，圣上另派了人指挥。”

风寄娘沉默一会，一声叹息：“副帅心有怨气。”

“正是。”雷刹并不否认，他厌倦人心算计各权利倾轧，他无心博取君王重用与信任，，同样不喜君王的疑弃。醇王案，或许又生枝节，真正的真相对于那些权利之巅的人，并不如何重要，他们自有所求，自有所取。

“六墓中起的尸，不是六本人。”风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