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刻，唯嗣上不多置一词，许是她也乐见我与夫君无以为继，陪她老朽。”

“我想要一个孩儿，能跑能能笑，稚天真，因此，我主为郎君纳一个妾。玉娘不似我，她是乡野路边黄，看似柔，却可随风即，我很喜她，她这般生机，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学，想必夫君心里也十分喜。”

李侍郎面上浮过一丝难堪，老脸一红，讷讷：“娘这些后宅之事，便不要提罢。”

“玉娘隔年生了阿鹿，原来初生小儿这般有趣，这般弱小。”韦氏边泛起笑意，“我实在喜，若是老天怜，让我也得一，我必终茹素还愿。”

“玉娘心地善良质朴，她见我极孩，私与我：夫人，妾若是再怀一胎，夫人可愿养他？呵！真是傻丫。”

“于是，我与夫君、玉娘议定，若是玉娘再有，便充作是我所。玉娘再有时正值酷暑，我禀了婆母，谎称不适，要去别庄养，让玉娘同去侍侯。婆母坐在那，酱帘帐低垂，她抱着狸猫，尖尖瘦瘦的，从咙发咯咯咯的笑声，刺耳渗人。她什么都知，什么都不说，只拿她一双垂老的看戏似得看我与夫君、玉娘戏。”

“在别院里，我便声称诊喜脉，又谢阿玉帮运，遣人送了一抬礼去阿玉娘家。阿蜀生时小小红红的，跟只小猫崽一般，哭起来声弱弱的，我都怕他在我怀中化了开……”

韦氏脸上的表柔似，李小郎早就呆了，嘴开开合合只是说不话来。

“阿玉与我，都很兴，她既兴报答了我，又兴亲成了李家嫡，而我，有万事足，往日苦难辛酸皆得回报，夫君也兴，仕途平坦，妻妾和睦，儿女双全。将来孙绕膝，尽享天之乐。”

“独婆母不太兴，阿蜀不知怎么，与她无缘，不，阿蜀自与她无缘，他们本非血亲，哪来亲缘？因此，阿蜀还在抱手中时便不愿亲近婆母，婆母每一逗他、抱他，他就撕心裂肺地哭。我中年得，对阿蜀难免惯，实非我过慈，阿蜀每每错事，眨着睛讨好认错求饶，百丈的火都消了去，哪还舍得罚他。”

“阿蜀聪明，读书认字举一反三，先生多有夸赞，如今又拜在松涛山人名，青于蓝必胜于蓝，将来胜父多矣。他是府中，众人捧着惯着，他小小年纪自知自己讨喜，很是自得，也只在婆母那碰钉。他嫌祖母尖酸刻薄，私与我：阿娘，祖母好生可怕，像是吃人怪。又愤愤抱怨：祖母待阿姊比待我好，我连她那只猫都比不上，那猫可厌。”

“阿蜀越大越知事，他每见婆母刁难我，很是不平，他直，中便有了愤慨之语。这话一夫君的耳朵，总招来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