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弱轻, 鸿不浮。又是寒剧毒——引向其余河，不会污染吗？”

阿羽，“对天人确实毒至极，对凡人反而并无大碍。幽冥界旱贫瘠，村民常年引弱溉，弱两岸都是幽冥界里少有的田。”顿了顿，才又说，“当日陆无咎修成渠之后，自阎城至森罗城，两岸众都对他恩德。我之所以同他结盟，也……并不单是因为嫉恨萧重九。”

乐韶歌：……

“嗯，我明白。”她确实明白，森罗山地震是因他而起，弱泛滥改的危急也是由此而来，偏偏他难以有所作为。而陆无咎的举措化解了这一危机。以阿羽的，怕是不得不欠他一份人了。

“所以，你觉得这一次陆无咎会怎么选？”她又问。

“当日他得知我是天，虽明知中了萧重九的算计，也还是选择孤断后，令众去投奔萧重九。”阿羽，“依我看，他不是什么疯。那些事该妥协，那些事不能背叛，他心中自有一准则，向来尊奉不违。”

“依我看，”他说，“陆无咎不是朋友，但也绝非敌人。他绝对不会和三城结盟，但也必定不会接受此间的拉拢。我不犯他，他是不会前来犯我的。”

“嗯……”乐韶歌思索了片刻，笑眯眯的看向阿羽，“说起来，若他们想到拉拢陆无咎结盟……会不会也来拉拢你？”

陆无咎歪在席上倚着孟极豹，手里盘着两个从人间淘来的玉石珠，似笑非笑的听斗其蛟苦婆心，慷慨激昂。

听到“盟主”二字，手上大珠一停，一本正经问，“你们要奉我为‘盟主’？”

说了半天他终于有所反应，斗其蛟赶再接再厉，“不错，只要陆城主愿意带领我们……”

陆无咎不耐烦的打断他，“奉我为盟主，不会是想给我个大帽替你们，实际上我说什么你们都不听吧？”

“不不不，只要陆城主……”

“声声‘只要’，该不会是说，”陆无咎冷笑，“只要趁你们的心意，你们就听。但凡不趁你们的心意，你们就不听？那这盟主不如给你，‘只要’你的都是我想让你的就成。”

斗其蛟心又怒又急，“盟约自然是互惠互利。对抗萧重九，对陆城主难不是利好？”

陆无咎哈哈大笑，“——对付萧重九，还用得着你来手？”

“可是杜尔迦众……”

“杜尔迦众与我有什么系？”陆无咎懒懒的打了哈欠，“不过，我倒是不介意顺手帮你们对付对付萧重九。只是你要拿什么来谢我？”

斗其蛟哪里还不知他的意思？怒不可遏，“陆城主自与萧重九有仇，如何算是替我们对付！”

“你看看你看看，”陆无咎笑，“是你说杜尔迦众跟萧重九是一伙儿，又是你要奉我为盟主对付他们。如此，你自去对付杜尔迦众，我自来对抗萧重九，岂不是互利互惠？只是你既然奉我为盟主，总得额外给我些好吧！”

斗其蛟怒气冲冲，终于忍耐不住，拂袖要去。

陆无咎却在背后恻恻的笑着，“不要急着走呀斗城主。陆某这里，”声调便是一寒，“何时成了任人来去之地？”

斗其蛟忍无可忍，“陆无咎，你莫要以为我怕了你！你今日拒我盟约，他日萧重九打上门来，你需也没有好果吃。”

陆无咎抛起手中玉石珠，那玉珠停在半空，光华灿灿——已是蓄势待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