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问，“那依前辈看，此事该如何置？”

云间诸老俱都大惊，忙，“不不不，此事还得请萧盟主计议！……铲除天非一朝一夕、一门一派之力能成，尚需有威望的德之人居中统筹调度才是。传承者传承的只是救世的愿力，其德行未必能服众，智慧也未必能周全局面，岂可由他草率接掌大局？”

“萧盟主？”他久不作答，云间掌门疑惑的言提醒。

云间的态度, 却并未乎乐韶歌和瞿昙的预料。

乐韶歌听过之后，也只能慨——不愧是能统领云间一众死不吃亏的老顽固的人。明明心中早有成见和立场，却能把话说得坦诚收敛，合合理。

就连香孤寒，向乐韶歌转达自家师门尊的意见时，也毫无意外或是受挫——他之所以非要回去他们面前炫耀，只不过是想和自家辈分享他的喜悦罢了。至于同辈之间的分歧, 他倒并不在意。横竖大义上定然无差, 最多是些细节上的——他都离家走了, 又不会相互迫和妥协, 何必在意呢？

萧重九回神过来，便，“原来还有这样可敬的往事——听尊者所言，此刻境修士该汇聚到传承者侧，戮力同心，襄助他铲除天才是。”

便是如此了——萧重九心中不由发笑——若不查前言，谁知他要对付的是救世者，还是灭世者呢。

掌门便，“萧盟主是境公推的盟主，那传承者既是九歌门门弟，理便该听您调度。您不妨传令召她前来询问，若她来了，自然可共谋诛大业。若她不来，您便以盟主的名义召开三教大会，到时自有公论。”

界动时——可那时他听信的是另一个传说，关于修成八正法履位天尊的传说。第三次则是在不久之前，瞿昙觉明师门有难招他回琉璃净海，临行前瞿昙觉明最后一次询问他，是否愿继承大愿——他依旧只是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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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乐掌门知, 云间愿协同乐掌门救世抗。只是我辈经历过当年对抗幽冥界侵略之战, 是世幸存之人。对抗天之余, 尚有守护一界之责。我等知, 对抗天需得四境戮力同心，无私无我, 非心有大慈悲之人不能统帅。然而幽冥界亡我族、夺我乡土之心不死。当此时，为我香音界亿万众计, 我等众领袖实难捐却守卫一界之私心, 成就拯救寰宇之公义。乐掌门若能周全私心与公义，还请往天中山一叙。若不能，亦请一叙。”

萧重九便又问，“前辈可知那传承者是谁？”

这般论调实在耳熟。萧重九心一时竟觉可笑，心想是了，这才是凡尘俗众该有的行事。

因为，他本就不信苍生会有救世之宏愿——他所遇见的“苍生”，当作为个时他们大都是善良和无害的，可一旦汇聚成众便往往愚昧又充满了浑浊的破坏力。

他反而很是心愉悦。

“师尊还有话带给你。”他肆意的在乐韶歌面前堆了如山的, 而后弹指将那化作云间老议事厅的原貌, 就将他师父当时说话的模样照搬到乐韶歌面前——

他憎恶哪些执掌权势者，他们贪婪又短见，天的膏血使苍生悲苦贫弱。可苍生亦不曾给他希望，他见他们挥刀向更弱者，见他们执掌权力后了与曾压迫过他们的人一样贪婪残酷的丑态。便是这样的现状，令他在“不信”和绝望中选择了独|裁之。

乐韶歌归来，他察觉到她怀的力量，依稀联想到了“苍生愿力”之说——却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那愿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当年的肆意妄为不守礼法的“小妖女”是她，如今会为“拯救

便，“事关四境六界亿兆苍生……不论那传承者是谁，都请盟主顾全大局，理智行事。”

可是……苍生之愿竟也可汇聚成如此宏大奔涌的善力吗？

萧重九，“是乐韶歌回来了。如今既已知晓传承之原委，便不必再召她来询问了。还是尽快召开三教大会，共通商讨应对天的策略吧。

掌门自然知晓——不但自己知晓，他还知萧重九去过九嶷山，想来也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