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皱眉。

舞霓说，“……每个人唱的都不一样。”

乐韶歌说，“是。每个人都不一样，然而每首歌所唱的，都是许多人在那个时刻共同的受。”

这时一直在同她争辩的战神再次开，他近乎于烦躁的问，“唱这些有什么意思？他们战胜不了死亡和寂灭。像蝼蚁一样朝生暮死，死后名俱灭，连坟茔都留不——究竟有什么可歌唱的？”

乐韶歌说，“纵然是真的蝼蚁，当活着时，也是要歌唱的。并不是说人终究会死，宇宙终究会灭亡，曾经存在过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迟早都要灭亡的东西，能有什么意义！”

大殿再次陷沉寂。

许久之后，乐韶歌才，“这个问题，只有已然灭亡过了的世界才能回答你，我是答不的。”她说，“我所能告诉你的是，知晓自己的归宿必然将是死亡，如无意外还会在死亡前经历衰老的人，他们是如何生活的。”

“你不妨先告诉我，支撑他们战胜恐惧的动力是什么？”

“我想，是死亡尚未到来的侥幸，和确信死亡之后也依旧延续、依旧不朽的东西。是德行功业，是学说著作，也可能是血脉孙。”她见众神俱都似懂非懂，便接着说，“我降生时，神代已终结了。我并不知众神为何，却依旧知晓圣尊率领四境八众封印了天。这便是纵使神代灭亡，也依旧留存不朽的‘功业’。”

“一代代歌唱的凡人都已随名俱灭，然而他们所唱的歌却留存来。后人从那歌中所受到的悲喜，依旧与前人相通。”

“以单人计，人类寿不满百年。以整计，神代终结千万年之后，凡人的历史依旧延续未曾中断。后人继承前人的财富、智慧，前赴后继。终于从居野茹饮血，到礼仪周备文教昌盛。”

“千万年来凡人一代又一代的更迭，死亡未曾远离，天灾人祸苦难不断。然而薪尽火传，确实有什么东西自远古一直传承至今，未曾断绝。”

乐韶歌说，“我的凡人歌仍未唱完，你们可还愿意继续听去？”

她见众神面犹豫，便说，“便听我讲一个故事——一个天神凡历劫的故事吧。”

战云秘境。

瞿昙安抚好了两只金翅大鹏鸟, 便寺庙来寻乐舞霓。

舞霓正三心二意的观墙上画，见瞿昙毫发无伤的回来，虽说不大意外，但依旧敬佩万千。

忙敛裙迎上前来, 把着瞿昙的胳膊, 先心有余悸的向外望了一, 询问, “它们不会追来了吧？”

瞿昙淡定, “不会。”

舞霓这才松了气, 承认, “吓死我了。”吓得她都现了女, “战云秘境真不愧是战斗族, 养只鸟儿都这么凶！人话都听不懂。”

瞿昙表稍有些微妙, 片刻后才，“……是琉璃净海养的。”

“……”

“此地是琉璃净海古寺遗迹。”

“……原来是你家养的啊？”

“护山灵禽, 自然凶悍。却并非不通人。”瞿昙难得又解释了一句。

“……那为何要追着我们来？”

“追的并非你我。”

“不是你我，那……”舞霓忽的想起些什么, “难追的是跟我们同路的那个——”

“嗯。”瞿昙, “天龙境来人，上怕有些龙血吧。”

“龙血——啊，对对对。我在书上读到过，金翅大鹏以龙蛇为，与龙族是世仇？”

“嗯……它们困守遗迹千载，想是饿坏了。”于是不是人是兽，嗅着龙味就发狂了。

舞霓噗的笑来，“原来如此。我们同那位兄台走散，希望他别再遇上别的大鹏鸟才好。”

瞿昙淡定, “不会，就两只。”

——离开青墟之后，瞿昙和舞霓便直奔战云秘境而来。

和香音秘境不同，当年裂土分疆之后，战云秘境并未选择坠天界，同地面接壤。而是至今仍旧居天外天上，还是正儿八经的天界浮空岛。这千年来，战云秘境不但结束了和天龙秘境间的战事，自家两还打了一场战。虽说打了几百年损失惨重，但天界秩序也总算打了来，如今上一心，百废俱兴，各行各业都蒸蒸日上。算了算时间，又是一劫之末，风云再起的时候，于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