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衣发尽，素面。

而后她们便跌了中。

但当她将那生魂纳瓶中时，忽觉后有什么气息波动了。

……

于是噼里啪啦雨一样落了一地。

这时乐正公别扭的传音过来，“完别了吗？”

“嗯，我这就上去。”

他们在日前重回到瞿塘峡，看了白帝城八景中最后一景，“峡江晓”。

不，还是留了的，门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握着只笔，于是隔窗又扔了回去，正砸在刘穆之脑门上。

乐韶歌失笑——

抬手挽起散开的发，正准备踏凌波回崖上去, 便看到乐正公正立在边汀洲上等她。

她看着这景象，叹，“真好啊……辈我便当一个海客吧。”

乐韶歌带着她不断的潜。她先是惊慌，但渐渐便被自她们边游过的鱼引了。目光跟着鱼群上移，看到了上缩得小而远的峡谷，看到悬崖延伸，树木的枝叶须漂浮在中，上新生了青藻……四面静悄悄的，只有泡咕噜噜的上浮。

那团寄在她上的元气似是因此收了些什么，渐渐现了模糊的形。

确定没留任何姿容不整的痕迹之后, 乐韶歌再次亭亭玉立的。微笑着向着乐正公走去, “久等了。”又将手中琉璃瓶递过去，“令令已离开了, 这是附在她上的……”因那团元气明显变成了人形，乐韶歌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 “鬼魂。”

乐韶歌愣了一愣, 莫名的就觉得有哪里不妥。低看看上透了的衣服, 凌缭绕在肤上的漉漉的发……悄悄的、自觉的沉回到里去, 只留一颗漉漉的脑袋, 同乐正公对视着。

——真是，浪费了这难得的相遇啊。

“嗯。”

二气瓶用时其实不必征询对方的意见，乐韶歌先前之所以征求小姑娘的同意，只是不想让她觉着自己是被囚住了罢了。

乐韶歌自中冒来。

——乐韶歌抬手一翻，亮了二气瓶。

她意有所动，忙开储戒指拿了指南针来，便见那指针剧烈摆动了一阵之后，终于明确的指向江底某个位。

乐正公看着她的耳垂，片刻后抬手轻轻一拨她左耳上的坠，笑, “坠只剩一边了，换一对儿吧。”

这是她从来也没从诗中、从刘穆之中听过的景。

这便是结局了。

“……嗯？”

“嗯。”接过瓶之后, 乐正公并未急于验看，而是意味不明的抛一句，“我见过。”

——这样的结局，还真是完啊。

若能再听一听便好了，明明早听他们自称是乐修，却一直没想要听一听？

——果然是个有着金碧眸的女人。

那女人显然有着清晰的自我认识，在看到乐韶歌的瞬间，便惊慌想逃的神。

乐韶歌：？？？

纵然变了鬼，小姑娘也吓得尖叫不已。

乐正公却不解释，抿一笑，信手一翻，亮一对儿珍珠耳坠，“送你的。”

红日破开天之的茫茫白雾，自两岸峡之间那条狭碧江上一跃而，曲折幽的湍上红光蔓延开来，眨间便一片明晃晃的赤，然而江崖影落之依旧幽碧。果然有半江瑟瑟半江红的奇观。

她浮在江中央，看乐韶歌笑容明亮，发衣衫如仙乐悠扬。

掐诀, 避, 飞快的用法术打理好仪容。

乐韶歌便抿一笑，携了她的手拉着她自崖上一跃而。

乐韶歌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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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莫名的到快活亲近, 一时错神，便没有用避诀。

小姑娘同乐韶歌并肩坐在崖上，双脚一晃一晃，叹，“哎……没想到最后看到的景观，也依旧是他告诉我的。”

片刻后, 那颗漉漉的脑袋也缩回到中。

碧清江于是迎面撞来。

对前这个来历不明、形迹可疑的生魂，便没这么多顾虑了。

她便也笑起来，“……，我要走了。”

乐正公：……

“……嗯？”

她便又想起乐韶歌为让她能现形在刘穆之面前而奏的曲——她用那曲调为她编织了全新的形象，竟令她回想起自己最无忧无虑的年华。她的曲那么动人，用来帮她“教训刘穆之”这么恼人的琐事上，还真是浪费啊。

这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甚至没设想过的景。

……她走得很脆。再未遗留任何动静。

她的形终于消散在中。

“你快些回去吧。不然乐正公又要背后瞪着我，恼我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