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韶歌不愿敷衍他，便苦笑，“你既反问，可见是知的。”

乐韶歌有些听不懂了——为乐修，她当然知“意”是何。耳意，是为六识。意也就是意识。对修士而言，也就是神识。大能修士大都能将分神识自躯上，或者说自识海中剥离来，寄托在它之上。若滋养维护得当，纵使修士陨落，这些寄之上的神识也可保不散。但瞿昙所说的“意”，显然不是这寄托着乐修些许神识的件。而是……

然而事到如今，再追悔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机偷袭，师尊们才知他还活着。”

“何？”

乐

“一同取来的，还有古塔的拓文。”瞿昙，“拓文所记，和琉璃净海弦歌祠中所藏古本相印证，证明此便是天六分时，被剥离镇压的‘意’。”

“不错。”瞿昙抬手化了个幻象给乐韶歌看。与其说是意念，倒更想是块剔透琉璃，似有形又似无形，“据乐正前辈所说，此本被镇压在一座古塔之中。不知哪年哪月，塔坏了，四周便开始起雾。前辈行经此时，当地居民已在雾中生活了几百年。只知这雾气由来不散，且还不断向外蔓延。前辈察觉到这白雾像是修士识海，便遗迹去查探。取此之后，那白雾便消失了。”

或者，若她能放顽固和自尊，早些同师父联络……

……明明就有这么多机会可提前查知真相，她却一一错过了。

“此还在琉璃净海吗？”

……或者该说，瞿昙竟不避讳舞霓，可见这东西令外人知晓了也无妨。

“意——意念的意。”

乐韶歌便又，“你可听说过天？”

“是。”瞿昙，“冬至那日，天池突然沸腾，恶鬼不断自幽冥界袭来。此事前所未有，门探查原委时，发现镇压此的秘阵里有异光，开阵查看……”他便又化了个幻象，依旧是先前之，却已不再空无——虽是凝宇宙于芥，可依旧能清晰查见，充盈其中的并无他，只有蔓延不尽的红莲业火。那业火翻腾挣扎，仿佛即将挣脱法阵束缚破空而，却不知为何，在某个时刻突然便安稳来。业火化作红莲，朵朵绽放了。

修士识海大都是象，譬如乐韶歌识海的主就是天海和天海之主鲲鹏——在海为鲸，在天为鹏。但就乐韶歌所知，识海中的白雾意味的并不是或者恶，而是——空无。

瞿昙幻化给她看的，也是剔透如琉璃一样的识海，其中分明空无一。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想象，这会是“”所留之“意”。

瞿昙难得些讶异神来，问，“天？你是从何听得？”

“不错……”瞿昙想了想，，“罢了，此事也同你师门有关。原本也该告知于你。”他讷于言辞，最不耐篇大论，此刻却也不得不皱着眉解说起来，“关于天，我所知不多。只知圣犹如光影双生，当圣尊证得菩提正果之时，六上天便也降世了。此来历模糊，圣尊说他一经诞生便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一切时空，是诛杀不死的。为镇压此，圣尊创造了六界，将他一分为六，分别镇压起来。却又预言末劫降临时，他将回六界、遍常八苦，自秽土业火中重生……”

然而片刻后，乐韶歌便意识到了另一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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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陵是妙音之鸟，迦陵的契主也都是吉祥之人。凡她喜的，纵然未必尽善尽，但必然吉祥如意。而凡秽恶不祥的，也必令她直觉憎恶排斥。

若她不是这么事不关己？若她对旁人，对外间的事再多关注一分……

瞿昙化去幻象，摇，“失窃了……不，应该说，消失了。”

乐韶歌看向舞霓——舞霓显然对这东西毫无恶。

“不过……圣尊本尊是否确有其人也早已不可考了。何况天？只是，当年你师门祖师乐正游历四境六界归来，却带回了一样东西。”

“意？没有寄，独存不散的‘意’？”

“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