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亮还有很久哦——她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才说过这句话。

“不知。”

“哦……我明白了。”她又回去了，“加油哟。”

谜题算是解开了，可她的嘴角却愈发耷拉去了，心闷闷的，实在说不上究竟是一什么古怪的觉。她只说：“你知那个山在什么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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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要的，打算在这里坐到太升起来。”

说着要去锻刀，铁之森却没有去往炉火旁，倒是在她边停了。

“你呢？”他问绀音，“在天亮之前有什么要的吗？”

“我和你说过的。”他以一理所应当的语气说，“我要把我的刀送到日之山神的脚。”

铁之森没有回答她的前半句疑问，只说：“我想早些开始锻刀。”

“你说要把‘真打’献给山神，对吧？你到底是想要把刀送到哪里去呢？”

所以，她本可以不向铁之森抛疑问的。可她还是将疑虑说了。

蜗和鼻涕虫

这句问话格外突兀，在悄然无声的夜晚漏风中，显得更加格格不了。铁之森看起来并不怎么意外，可能是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天亮还有很久哦。”

铁之森慢悠悠着，什么也没说。绀音以为他现在总要去拾起正业了，可他却转从屋里拖一把椅，在她边坐了，好一副惬意姿态。

“嗯，没有错。就是你说得这样。”

“所以，意思是你要去到传说里第一个刀匠跌去的山里，对吧？”她不自觉提了音量，“而不是说，把刀送到某间神社里就完事了，我没理解错吧？”

她的话题来得突兀，接着的问题也分外突然。

对于“日之山神”，绀音其实一直都不算多么兴趣。特别是在听说了这位神明的传说之后，她对日之山神仅有的那好奇心就已经全消失了。

明明是一句否认话语，铁之森倒是说得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无知是什么不可言说的事，似乎也不认为“不知日之山神的位置”会成为一件多么困扰他的事。如此淡然的态度反倒让绀音开始没由来地张起来了——就像是锻刀炉里的火已经临近熄灭，可家里连半木柴都不剩了的那张！

绀音眨眨：“哦……你好像是这么说过？”

这是不是所谓的“言行不一”？

她一回过味来了。

“对了，日之山神。”

绀音开始思考起了这个无关要的小问题，可惜没能得一个好结论。因为她又想起铁珍说过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