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你的东西好少。”绀音努了努嘴，“新刀还要多久才能打好呢？”

铁之森愣神片刻，而后才笑起来：“嗯，不辛苦的。”

冬至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分还远着，白天时间短暂得一眨就过去了，夜晚依旧无比漫，又乏味无趣。所有人都睡了，连山丘与森林也透着夜梦般的寂静。偶尔也有夜行的动没，但都没什么意思，譬如像是蝙蝠、飞虫、老鼠，还有绀音自己。

绀音完全猜不到义勇其实是在笑她，所以这句询问只是纯粹的疑惑而已。他轻轻摇，并不准备把这个事实透给她。

没什么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她睡不了觉。在她看来，夜晚时间本没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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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又向绀音摆摆手，了句“晚安”，这才合上门。

疑惑落了空，难免叫人失望，不过绀音完全没放在心上，转接着和铁之森讨论起搬家这桩大事了。

首先，炉显然是没办法轻易挖来的。不过旧村里应该还有那么几个完好的锻刀炉，届时借用一就好。家当然也不用搬过去。要搬运那么笨重，太费力气了，倒不如回去之后再就近购置。

谈论来谈论去，临近睡觉之前，才勉得结论。

“你在笑什么？”

正经的语气也好，荒唐的理方式也罢，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全都让义勇想笑。他不自觉扯了扯嘴角。这不太标准的笑意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却被绀音捕捉到了。

“哦……不过等待也没什么辛苦的呀？”

“我的家当都还在原来的村里。那时候走得有些着急，就没带过来。刀嘛，再过半个多月就能完工了。辛苦你再等待一会儿吧。”

还在蝶屋的时候，听着伤员们睡梦中吃痛的哼唧声，倒是足够挨到天亮。赶来刀匠村的路上，总是会经过不同的地方，看看周围陌生的景，一晚上也就过去了。

想了很久都没琢磨合适的说辞。好不容易打算开了，话题早已被揭了过去。绀音看起来已经彻底对合会议这件事丢到了兴趣，正挨在铁之森的边，商量着要把这个房里的什么的东西搬回旧村里才好，甚至还打算直接把锻刀炉也搬过去，说得煞有介事，恨不得现在就抄起铲去把嵌在地上的炉给挖来。

其他的个人品嘛，实在是不多。想来想去，在搬家时一定要带上的，除了锻刀用的那工之外，也就只有半成品的两把刀绝不能忘在此地了。

晚安——作为眠的祝福，短小悍的话语非常合适，不过绀音不是很喜这句话。所以她也只能随应一声当作回应，实在没办法把这句祝福再送回给铁之森。

该怎么度过夜里的时间，这个问题她真的苦恼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