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音又“哦”了一声，想到了什么：“你之前说我是日之山神的恩惠，是因为我最开始也是从哪个山里开采来的吗？”

“现在已经没有鬼了哟。”绀音提醒他。

难日之山神胃很大，非要收双倍的成果才愿意施展神威吗？要真是如此，那日之山神也真是有够小气的。

琢磨了一小会儿，他这才说：“既然鬼都存在着，那么神也一定存在吧。”

“这样哦？我明白了。不过神真的存在吗？”

“啊。倒不是因为这个。”

“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大家耳相传的，肯定会添上玄幻彩的。”他说。

“是这样没错。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把自己亲手锻造的刀献给日之山神。”

要是某个年轻的小刀匠说这话，大概率是会被批评上几句的。可这么说的是日刀小，她一边嘀咕着，还了一懵懂的困惑，倒是让人不知从何抱怨起来才好了。铁之森愣了愣才笑声来，抬手拍拍她的脑袋——又是很结实的砰砰两声。

听得还算认真。但这并不影响她在铁之森娓娓来的过程中总忍不住拧拧摸摸脑袋，一刻都安生不来。

“传统的锻刀方式是，”他慢悠悠说着，“刀匠会一次锻造数把相同的刀，其中质量最好的那把称作‘真打’，是供奉给神明的。余质量稍欠的是‘影打’，可以由选择赠予友人或是藏起来。”

铁之森摆摆手，扬起一阵看不见的微风，让锻刀炉里的火焰也随之动了一。

“哦……哦！”

“怎么觉这故事神神叨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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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而她的评价更是直白——

此番发言算得上扫兴，不过说这话的绀音自己没意识到这，听到这话的铁之森也丝毫没多想。他挠了挠，忽然支吾起来了，不知是觉得尴尬了，还是正在思索合适的答案。

幸好谁也听不到这番七八糟地在心中的念，不过绀音那拧得别扭的面孔也足够把绪透个七七八八的了。铁之森依旧不生气，大概也没有笑，只是用力推了鼓风箱，把那两把未完成的刀先丢炉火里了。

想来想去，想去又想来，她还是搞不懂两把刀的用意是什么。

她后知后觉，这才回过神来——听五郎唠唠叨叨说了这么多，日之山神是怎么一回事倒是搞明白了，可锻造两把刀的困惑是一都没解开呀！

“村的很多记录在好几次的搬迁中丢失了，最初的村庄在哪儿，早就找不到了，所以也没人知山神所在的山究竟在什么位置。”他轻轻叹气，“幸好，用来锻造日刀的玉钢别也有。你是在另一座山的山上开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