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想，你这儿还没博个前程，就急勇退了，可别是我一番话误了你，”师沉片刻，蛮认真地看着她，“我本来还怕你回来会后悔的，会怪我的。”

“你知，我不适合名利场。”沈姒倒不觉可惜，“我喜现在的事。”

沈姒是个有心思的，所以不是不能跟职场上的鬼蛇神过过招儿。可如果要她经年累月地玩谋谋、勾心斗角，那她委实不是那块料儿。

太累了。

她知自己的斤两，勉不来。

当初学这个专业就是为了齐晟，既然都一刀两断了，她也没有勉自己继续的必要。只是偶尔她也会好奇，齐晟这样的上位者，虽然权势在握，但每天活在算计诡斗里，真的不会累吗？她一个月都不想待。

“倒是你，当初劝我把梦想拾回来，自己却持不去了。”沈姒纤眉一挑。

曾经在私人山庄的湖畔，师兄妹三人闲聊，她这个师还为自己放弃舞蹈和戏曲可惜，结果几年过去，她走了回路，师反而退了。

“追求艺术和梦想是要烧钱的，而且要好准备，一辈无法人地。”师扯了角，笑意却淡，“我不如你年轻，也没有你的天赋，偏偏我这人放不平心态，又虚荣又要。姒姒，我受不了自己永远籍籍无名。”

这条路对资质平庸的人来说，意味着久的寂寂无名，太孤独了。

“博不了前程就博钱程，你都回家继承家业了，嘛把自己说得这么丧气？”沈姒轻拍了她的手背，蛮认真地安抚，“说实话，我还指望着哪天不去了，傍着你发财呢。”

她这个师，虽然跟梨园这一行实在没什么缘分，但这两年回家继承家业，在职场上雷厉风行，混得风生起，放弃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人应该找准自己的定位。

有些人适合玩艺术，有些人适合经营理，有些人适合宦海沉浮，不过是位置不同，其实看开了都一样，选一个适合自己的路才是最痛快的。

微抑的空气因她一句话而活络。

师听完微蹙的眉舒展了，也不着痕迹地开话题，“那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我还有事要理，大约要一个小时，怕是要到饭儿。”

她大略安排了，“中午一起吃饭，午再跟你去挑礼？”

“跟我客气什么？你忙你的，不用特地送我。”沈姒弯了，声音从上扬的间飘来，轻落落的，“反正今天没事，我等你会儿就行。”

“也行，”师了应了声，“我那儿有休息室，有什么需要你跟秘书说一声，让她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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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驶向中心商业区。

天依旧沉沉地压着，没落雨，像是加了一层灰的滤镜。

燕京的通十年如一日的糟糕，这时段还好，刚错开峰期，结果二环三环双向拥堵，就没有不堵的地方。沈姒基本上又在车上睡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