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话说到这份上，再矫太装了。

沈姒虽然厌烦跟这票人虚与委蛇，但面上还说得过去，微一，“钱就不必了，东西在这儿吗？”

“在，都在。”赵东给不远的助理使了个，对她倒是客气，往旁边退了一步，引她往里走，“哪能让你白忙活啊？你也甭跟我客气，价格随便开。”

游上的安保系统很到位，那几件古董就封存在钢化玻璃，周围有二十四小时巡视的私人保镖和特卫，还有备的鉴定仪。

打看过去，是几件瓷瓶和珐琅彩，中间是一件看着暗藏力量的唐代战，造型规整，釉光如绸。

唐三彩。

清初的几个瓷瓶都是一货，用不着浪费时间，难辨认真假的是三彩。

沈姒上手摸了，轻扣了几，自然光照过去，透过孔映脊不规则的痕迹。她沉默地直起来，调了调仪观察了胚和釉层。

只两分钟，她将三彩放了回去。

“这东西从哪儿收的？”沈姒忽然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

“抱古斋，说是海里刚的，是敲了我这个数，”赵东伸三手指，晃了晃，“我家老爷喜古董，平时没少倒腾这些，我看开片儿是芝麻碎片和苍蝇翅儿，这才了手。”

沈姒微顿，摘掉了手，“你让人把东西收回去吧，这玩意儿我看不好。”

“别介啊妹妹，”赵东明显没听懂行话，“你可是陈老足，唯一公开承认的得意门生，你要是说看不好，这行里还有几个人能瞧门来？”

话里虽然有恭维的成分在，不过沈姒还真担得起这几句奉承话。

沈姒在古董鉴定和文修复方面的造诣确实很，当初她抱着玩票的心思跟陈老学了两手，并没有圈的念。偏偏她天赋，学东西时上手特快，没过多久就在这行里一骑绝尘。古玩行里有“南陈北沈，东刘西周”的说法，原本是上世纪的古玩商为了哄抬价炒来的，传到现在自成派系。但她十七岁那年就技压四座，占掉了半个沈字。

“品相不错，胎细，釉密薄，表面有蛤蜊光，彩合得也很自然，底板很薄，从釉到造型再到胎质都很完，”沈姒尽量耐心地给细致的解释，“是个好东西。”

“那这就是真——”

“可惜不是老东西。”

赵东怔了，反应过来后，脸刷地垮了来，“赝品？”

他有不死心，“不是，没错吧？我看釉和造型都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