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究竟是什么支撑着他这么多年来对一个完全不愉快的搭讪念念不忘。

林语一时无言以对，想了想，索岔开了话题，“你是哪个系的？”

如果是沈之初这样外形、家世背景又厚的人，四届之她没理由没有听过，毕竟乐以曾经闲来无事把学校bbs里关于学校风云人拉郎的帖在寝室里绘声绘地念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人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一直有传说的林语。她还曾折服于广大学生群众的脑，无论男女、男男、还是女女，只要是有人提名，都能被大家攒成一对cp。

“我不是荻大的。”沈之初却给了她一个理之中的答案，“那天我是去找人。”

这就难怪了，她就说后来事被传得那么离谱这人怎么都没动静，记得这么牢，居然没直接杀过来找她要饭，原来本不是她们学校的人。

林语“哦”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决定放弃和他在八百年前的旧事上纠缠的想法，岔开话题认认真真地说：“谢谢你。”

大约是谢来得太突兀，沈之初微怔了一，扬了扬眉，侧过来看她，“谢什么？”

“谢谢你当初真的给了我电话号码，谢谢你因为我和丁堰动手，也谢谢你替我找了医生。”

她们本来没什么集，就算有，也不过是萍相逢打了一个照面。这世上能有多少人会真的傻傻地等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会时隔多年以后因为一个名字而大打手呢？她又没有救过他的命。

林语是非常真诚地望着他说这句话来的，但沈之初显然并没打算合她走煽路线，听她一字一句地说完，就笑了，眉宇间一如既往地染着几分戏谑，音质清湛，说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说：“怎么谢？”

林语：……

谢谢就是谢谢，她是真心实意地谢，也把这份谢牢牢地记在心里了，还要怎么谢？难要改天给他公司送面锦旗或者订一束鲜？

林语觉得自己要稳定住思维不能被他带偏，眨了眨睛，认真地回答：“以后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我能，一定尽力。”

男人闻言轻笑了一声，仿佛并没有把她认真的承诺放在心上，稍有散漫地朝后倚过去，展开臂搭在了医院椅的扶手上，垂眸看她，睫密而整齐，“我能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不如以相许吧。”

林语：……

算了，她就知从沈之初嘴里说不什么好话。他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格，哪怕是换成当年在林荫路上搭讪时那个清冷寡言的模样，就凭他的外貌和之前在酒吧的正义，她对他一定会多一喜的。

沈之初好像很喜看她无疑凝噎的模样，曲起搭在椅上的手臂撑住看了她一会儿，才站起，她手上的一叠病历片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