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今日就要把舒明悦送走？

铎叹了气，扭，正要吩咐人将虞逻的话转达舒明悦，恰在此时，忽然有一随侍匆匆，掐去尾，缓和地低声：“可汗，可敦命人前来说，她今日不走了。”

虞逻闻言，松了一气，面上的沉散去了几分，须臾，又冷笑一声，震怒：“她以为北狄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去告诉她，今日若不走，别想走了！”

铎默默看了一虞逻。

只见男人神震怒，丝毫没有前后话音不一致的心虚。

铎思忖了一番，偏对随侍：“你去告诉可敦，近日两国边境不安稳，防守严苛，不宜严苛，可敦若想即刻回巽朝，先给巽朝皇帝递国书吧。”

虞逻站在一旁，神仍然冰冷冷的，仿佛对此事漠不关心，只有微微抓剑柄的手指，暴了他此时的心绪并无面上一般无动于衷。

再等等吧，再等等。

等到战火彻底平息，等到让她认清巽朝不要她的事实，她就会留在她边，也只能留在他边。

……

没有凝香，没有虞逻的令牌，舒明悦的确走不了，现在又让她给姬不黩写国书，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片国土，早已不是她想踏足便能踏足的家乡了。

可是天地之大，她还能去哪呢？

阿苏善端来笔墨纸砚，犹豫了片刻，轻声问：“可敦，还写吗？”

舒明悦咬牙，“写！”

她沾墨挥笔，不消须臾，两封信便跃然于桌面上。

一封是写给姬不黩的国书，另一封是写给沈燕回的家书。她不知姬不黩会不会许她回去，若是不许，只盼大表哥能帮她在朝堂上转圜。

她不会回安了，她不会碍姬不黩和杜澜心的，她回并州，回晋，回到舒家祖宅去。

两份信一前一后送了去，先到了虞逻那里。

他面无表，将信封拆开看了一遍，目光落在那封写给沈燕回的信封时，手指慢慢握，神沉默来。

是了，悦儿还不知沈燕回已经战亡。

那是不是代表，两人还有转圜的余地？

铎瞥了一虞逻，问：“可汗，这信还送吗？”

“送。”虞逻把那封写给沈燕回的留，将那封写给姬不黩的国书递给铎，“巽朝若回信，先送至我这里。”

铎双手捧信，“是。”

那个时候，虞逻将事想得很简单，他以为姬不黩不会许舒明悦回去。

等巽朝回信一至，把信封给她看一，她便能彻底死了回巽朝的心，可万万没想到，姬不黩回复的国书上是一个“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