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设宴那天，他看到那张和‘裴应星’一模一样的脸，当时况，说震惊不是假的。

虽然他和小半年之前的裴应星的衣着、动作、气势已经相差甚远，可以说是变得天翻地覆，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舒思暕当即就明悟了，阿史那虞逻就是裴应星，除了震惊，还有一烈至极的懊恼和自责。

“担不起。”他嗤了声，漠声：“可汗这声烨兄，我听了折寿。”

说话时，他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收又松开，全靠一丝理智支撑，才没动。

虞逻笑了一笑，“先前隐瞒份，实非本意。”

舒思暕了耳朵，不耐烦：“你来此，什么？”

虞逻仿若不察他神，视线越过他，看向后灯火熄灭的客院，神自然而关切地问：“悦儿的膝盖可好些了？”

舒思暕：“？？？”

你他娘喊谁悦儿。

舒思暕微微一笑，纠正：“可汗，吾妹已经遁空门，她有法号，号太宁。”

“我知。”虞逻笑了一笑，“我知悦儿已经遁空门，青灯古佛，修行清苦，烨兄放心，我必然用尽全力，说服她还俗归家。”

论装傻充愣，谁人不会？

舒思暕冒烟，尖抵了后牙。

虞逻淡笑着看向他。

舒思暕一气，忍无可忍，猛地一拳打了过去，位置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他角上，那，正好是先前所伤之。

虞逻的脸被打偏了过去，腮帮一阵发麻。

……

夜稠，狗都睡觉了，舒明悦却被外面的嘈杂声音吵醒了，不开心地了惺忪睡，嘟囔：“发生了何事？”

云珠声音惊慌，“大、大公和北狄可汗打起来。”

“打就打，这么吵嚷作何……”舒明悦糯糯的哑音不耐烦，两只细白胳膊蒙着被一卷，继续睡，却在某一个瞬间陡然清醒了，一个鲤鱼打就坐起来，睁大杏问，“你说什么？”

云珠声音发颤，“大公和北狄可汗打起来了，就在院里……”

大公不让叫人，也没人敢上去劝。

舒明悦的睡意一没了，床，赤着两只雪白的足就往外跑，云珠拎着鞋追上去，焦急：“娘，把鞋穿上。”

舒明悦扶着门框，匆匆趿上木屐就朝客院外跑去，刚跨院，就瞧见两人扭缠正在打架，应该说，是一人在打，另人没有还手。

一人的拳落在另人腹，拳到的声音，很疼，却不及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