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舒明悦完舞，白瓷般的肌肤上香汗淋漓，从矮椅上坐了来，轻抿一茶。

阿婵走过来，拿帕去她额角汗珠，笑着：“我的殿这么丽，没有人会不喜。”

舒明悦神一僵，仿佛意识到了阿婵会说什么。果不其然，阿婵半蹲在她面前，仰轻声：“可汗已经回来半个月了，殿该去看一看。”

“阿婵，怎么你也这样说。” 舒明悦咬着，指尖着瓷杯，圈红红，“我不喜他，一都不想嫁给他！他就是一个野蛮人！”

“殿！”阿婵神一变，连忙捂住她嘴。

好在这里是帐，因为方才练舞，伺候的婢女都被赶了去，不用担心这话传阿史那虞逻耳中。

阿婵看着她的小殿，睛微微。

却不得不狠心：“殿已经来到草原了，现在要谋划的，是该怎么活去。”

不是活得好不好，而是活去。

两人大婚那晚，舒明悦不想和虞逻圆房，撒耍蛮、装傻充楞把他哄赶了去，甚至仗着他不通中原话，说了许多不当的言语。当时阿婵看得心惊胆战，生怕虞逻恼怒之动手。

幸亏乌蛮将军匆匆来报，说在漠北发现了阿史那贺的痕迹，虞逻当夜便营去追，剿杀挑起分裂的叛徒，这才无暇顾及舒明悦。

事后，阿婵巧妙地遮掩了一番，无人知晓牙帐里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多月，可汗不在，没人敢轻举妄动，毕竟舒明悦是他们可汗的妻，还是尊贵的中原公主。

可是随着可汗回来后的半个月，迟迟不踏足中原公主的牙帐半步，所有的形势都变了。

五天前，铎将军的手用十羊“换”走了她二十匹夹棉的锦缎。

四天前，屠必鲁的妻用一桶羊“换”走了她的十罐细白糖。

三天前，乌蛮将军的妾用一块羊“换”走了她的一金丝嵌红宝石面。

……

而从昨天开始，已经有几个蛮人想闯牙帐来一睹嘉仪公主芳容，与外帐的护卫们动手，打伤了好几个人。

再这样去，她就要沦为人人可欺的玩了。

虽然早就好了准备，但舒明悦万万没想到北狄是这样野蛮的地方，弱，她细的指尖攥起，掐了一青白之，好生绝望。

难她还能等姬不黩接她回去？

她永远都回不去了！甚至，姬不黩连庇佑都不会给她，她带来的粮和盐糖终有一天会吃完，布料棉也会用完。

听说草原的冬天很冷，她需要取的炭火，也需要抗冻的棉衣。

这里不是土地丰饶的中原，她没有耕地，没有粮，她需要羊汤胃，也需要果腹。

还有……她的凝香。

她的命，还有那些陪她远嫁草原的人，都需要她去保护。

舒明悦闭上了，卷翘睫羽一阵轻颤，原本白皙的眶红了一片，大滴晶莹泪珠自角，去讨好阿史那虞逻吗？去成为他真正的妻。

“让开！”一尖锐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平静。

“也不知在傲什么，是瞧不起我们吗？整日待在牙帐里不来，难我们英勇威猛的可汗还不上她？！”一位着红袄羊靴的姑娘叫嚷着闯了来。

她后跟着数名健的北狄女，和她们一比，舒明悦带来的女简直不够看了，纤细又柔弱，似悬崖上颤巍巍摇曳的儿。

女碎步跟着跑来，着急：“婢没拦住她们。”

舒明悦眉尖微蹙，看向一行人。

乌日娜也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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