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瞟着她，“你不用知我是谁，你只要记着，你是温烔最的人。”

玄明唉叹气，连连苦笑，“是老衲糊涂了。”

温垂眸笑，“我只要你一件事。”

“元空。”

纤的远山眉，冷眸翘鼻，嘴儿红，其实单就这张脸来看，五官比不得她娘亲彩，但神韵是个奇特的东西，一加上了，就有八分像。

容鸢低应着是。

温扭走。

元空回即见玄明冲他微笑，他倏地伏到地上，沉声，“弟有罪。”

他觉得他的心已经不能再平静，即使远离了温，脑里还停留着她的嬉笑嗔怒，她肆无忌惮的亲近让他惶恐，他不知怎么面对她。

玄明缓步到他跟前，双手托着他起来，“老衲只有你一个弟，这些年老衲看着你成，也看着你渐渐世，其实一早就料到会有这天，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温把她搀起来，抚摸着她的睛，“让温烔对你死心塌地，你若是能挤掉林月妍登堂室，那是你的本事。”

元空两手攥拳，犹疑着，“……后日弟要去一趟。”

“婢还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容鸢急声。

——

玄明指明了让他住寮房，就默认元空再也不是云华寺的僧人了，让他仍住在寺里是怜悯，他若不想住，了寺院也不会拦他。

元空回到云华寺已是傍晚，寺梵音缭绕，他的心还在浮躁，他就站在银杏树，呆呆看着树上的雪往落，掉地上变得污浊。

寺里的住房分为禅房和寮房，禅房是供僧人休息的地方，寮房则供寺香客及一些居士暂住。

温别有意的看着她，“二十号在雪缘斋温烔会去赴宴，打扮的好看些，让他见到你就移不开。”

温说，“你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元空垂目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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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鸢给她叩首，“姑娘请说。”

元空抿直。

温抬手让她起来，笑，“往后叫容鸢吧。”

倒不是温救她，她家中贫寒，母亲去世后都没法葬，只能当街卖葬母，可是江都灾闹得那么厉害，谁家有闲钱买她，她在街上跪了三日才等来周宴。

玄明曲坐到石上，“你如今自难保，老衲若是赶你走，未免太绝。”

可是他不放心，她这个人瞧不见了，却更让他担忧。

温望着她后的那盆君竹，“知自己要什么吗？”

温颔首，“我去瞧瞧她。”

三个姑娘替的是温，烟，从梅，元空教的易容术很用，不仅能让她重现人前，也能避免再被人揭穿。

她笑一，温声，“你叫容秀？”

容鸢是。

温啄了茶，又，“那姑娘调/教好了吗？”

玄明转着手中的念珠，沉思了许久，最终，“你在老衲跟前十二载，老衲也不忍心看你被人打杀，你没受戒，本就算俗家弟，往后你住寮房吧。”

烟沏好茶放到她手边。

玄明一次难过的摇摇，“你如今是一时冲动，老衲拦不住你，但老衲也舍不得就这么把你放走了，你回去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老衲绝不会再多说一句。”

容鸢张的揪着手指，“……知。”

周宴嘿嘿笑，“容秀是个机灵的，小的叫老妈妈给她说了小生前的模样，她就学的十成十像了。”

容鸢羞红着脸。

他们走西面的院落，那屋门开着，周宴立在窗旁跟温，“小小，您去吧，小的得去看地方，最迟这两天就把茶楼开了。”

周宴弓着回，“照着您吩咐，已经送了三个姑娘过去。”

元空便往地上重新跪倒，“弟愧对主持教诲，还请主持责罚。”

容鸢当即跪地，“婢全听姑娘的，婢不能忘恩负义。”

温便举步屋里。

温怀念的望着她，“介意我给你换个名字吗？”

容秀嗯了一声，声音清冽，比她娘亲要一些。

温，往他肩上拍拍，“周叔累了好些时日，等安定来，你在家里歇两日，外的事我不及你，还得你替我着。”

周宴憨实笑了笑，“小的应该的。”

容秀弯行礼，“请姑娘赐名。”

窗边候着个女人，低着瞧不清脸，温走到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脸来看。

周宴哎一声，领着她了堂屋，这会儿倒不雪了，地上的雪陷在黑土里，脏的难看。

温回宅后，一骨都散了架，她坐在椅上，脚边的火盆让她勉回温，她着太问周宴，“弥陀村那办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