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抿着望她。

温迎着他的视线，“我娘亲是被他们害死的。”

去掉了她就和温有差别，她可以是个形似温的女人，这样她就能坦然的现在温家人面前，她才有机会报仇。

温曲一指，抠到他颈边，他立刻将她手捂住，她呕着瞪他，“你听不听我说？”

他本抉择不了。

温说，“你不是要给我把脉么？”

元空眸光一凌，良晌压抑着声，“别作践自己。”

元空给她上好药，舒一气，转脚走。

温说到这里停顿，她看一元空，他似乎已经定，眸微垂，神宁静，她便伸指戳他脸，他果然偏过。

元空撇开手，她的脸又来，他端详着她，视线落在那颗泪痣上，嘴轻动，“呆在汴梁。”

元空睫翻飞，“……你好了，明日就走吧。”

“后来我们侥幸活了来，娘亲带着我和外祖母京去找他，那会儿他只是个小小的屯田郎中，他见到我们没多兴，可是娘亲一拿来银票，他立就变了个人，天喜地的将我们带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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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嫌弃，“……你没一人味。”

元空侧着不语。

留在这里，她就不用费尽心机折腾脸，这里有杨家，她想什么生意都行。

温乖顺的躲在他手里，嘟囔，“我要去当老板，这张脸大概就不能要了，你会医术，你帮我把角那颗痣去掉吧。”

“我父亲在我没世前就离开了江都，京赶考，我生来一岁多才听娘亲说，他中了状元，可是他从没回来过，也没叫人来接过我们，”温翻了个，床褥被她压在面，她呆呆的回溯着记忆，“江都洪灾他都没想过救我们。”

他诊好脉就撤手，温翻转将那只手捉住，她浅声，“你打算永远不理我？”

温呵笑，“好啊，我明日顺便去街上瞧瞧男人，见着合适的就带回家成亲。”

那张脸被他的手掌包住，她是这般脆弱，只要他的手用力，她就可能会被碎，但她肤的温传递到他手心，他本不敢用力，也不敢离开，他清楚这样是不对的，他曾信誓旦旦的跟主持说，往后会潜心修行，可现在他在什么。

元空塌肩，少顷还是回过坐到杌上，着她的腕看脉。

温拉着他的手盖住自己脸，“我知你有难，你不能还俗，我想跟着你，等有一天你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到尘世，你再娶我成么？”

温与他十指相握，“我是你的人了，你不跟我说些好听的话哄哄我吗？”

温笑一，“我父亲一开始对我娘亲真的很好，好的我娘亲愿意拿家当给他去应酬，后来我娘亲怀了，他就渐渐夜不归宿，有天夜里，娘亲害喜害的厉害，外祖母到她房里才发现父亲不在，我外祖母是个脾暴躁的人，半夜跑去将我父亲从宴席上拖回家。”

温抓住他的前襟与他靠近，“你要回西京，我也想回。”

元空放手，还低眸状。

元空怔住。

她的意思，她愿意没名没分的被他藏在暗，这样的卑微，她求的若是功名委实牺牲过大。

她很直截了当，摆明了态度要什么事，元空甩不掉她，和尚他想可以继续，她也可以再往西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