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审讯之后，沈树人虽然没能第一时间想反间计，但也算颇有收获。

至少他通过对一群俘虏供的反复对比，大致把刘希尧军的武装备现状，摸了个清楚。

知了刘希尧实际上有多少兵力、火有多少、军中甲胄装备况如何，这些都是最新的第一手数据，比之前的略估算要准确得多。

两军战，知己知彼是非常重要的。

确认刘希尧军备的弱后，沈树人也不闲着，立刻就有的放矢吩咐军中加练、并且加对霰弹战术的演示。

另一方面，黄州仅有的那些生产火药铅弹的工匠，也都被组织起来，急加工大量次径小铅弹。

新模一时不够，工匠们就照沈树人的想法试了“把熔化的铅以较慢的速度浇到冷里”的方法，反复测试之后，还真就搞了非常易得的小铅珠。

这铅珠的浑圆程度已经足够，试时转偏向的问题也不明显，可以跟大号球形铅弹相当。

唯一的问题只是直径不太好控制，每次可能略微有大小，不过考虑到未来可能还要包裹革或者纸张来气密，这误差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工匠们反复测试后，还总结了一些沈树人之前都没注意到的经验——在浇铅时，铅的温度、冷之前的落差度、瞬间的速度、铅倒的快慢，这四项因素似乎都会影响到最终凝结铅珠的直径大小。

既然知了有这几个影响变量，剩的无非就是反复的对照实验。沈树人虽然不会亲自这些实验，却直到用现代的科学理方法来控制变量。

他亲自了个表格，纵向是每次实验的数据结果，横向就是四大变量参数，让工匠们每次控制其中三个变量一致、只有最后一个变量变化，然后测试对比。

如此经过几十组数据的严密排列组合，就把目前能到的最优解测来了。

这思路对现代人而言都是基，但对于缺乏数学统筹能力的古人来说，却又一次惊为天人。

蕲县县衙工房的小吏们，得了同知大人的亲自拨后，一个个惊为天人，真心佩服同知大人的博学多才、思路清晰，不愧是两榜士。

……

数日之后。新兵的练依然在如火如荼行，新式弹药的生产也走上了正轨，从实验阶段转向了产能全开。

沈树人这边，每天理正事儿之余，脑里也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琢磨反间计的事儿。

还真别说，灵这东西就像钱包，你急着想找它的时候往往不容易找到。

你把它放在一边先别的事、用潜意识去想，反而不经意就想起来了。

八月二十三这天，也就是抓完细作后的第五天。

沈树人终于有了眉目，忙完当天的公务后，他选择地提审了之前最早怕死服的刘三等笨细作。

刘三这五天一直在苦力，他都以为自己快要一辈当苦力当到死了，本没想到还会被提审——

他只是个小小的哨总，连他们总都被供来了，提审他还有什么价值？他也不知更多有用报了呀。

一见到沈树人，刘三立刻磕如捣蒜，想要求饶不死，显然他以为今天是要请他吃断饭了。

沈树人也懒得跟这工人多解释，直截了当冷冷说：“再哭就砍了你。”

刘三这才生生憋住。

沈树人摸了摸鼻：“愿不愿意回到刘希尧那边去？想清楚了再回答，你已经是今天第四个被问到这个问题的了。”

刘三一愣，心挣扎了一，说：“大人让我回去我就去，大人不让去就不去。大人，我本是黄州本地百姓，就是这两年里被裹挟的，没想从贼啊。”

沈树人摆摆手：“我也想过了，如今距离你们被扣，前后也有快十日。刘希尧肯定已经起疑，会觉得你们被我识破、覆灭了。

我也懒得装糊涂了，咱就明着来——明日，那个总和另外几个死目，我都会令剁了，人挂城门示众三日。

示众过后，你可以假装仗义把人偷偷取了，回去给刘希尧报信，就说你们已经暴，说我生多疑，最近在黄州滥杀无辜、宁枉勿纵。

但是你能跑来，是因为黄州士绅对我也敢怒不敢言。军中有些本地乡农从军的、为首军官是袁忠义和许豪绅原先的护院，他们同贼，又恰好负责看你，想要对付我给故主报仇，才寻机私放了你，谎称你苦力猝死了。”

刘三听着听着，求生的希望又升起来了，能够白放回去，好歹有得活命。

但他还觉得有不真实、不靠谱，委婉解释：“回去说这些话没问题，可我嘴笨，又没地位，刘……刘贼不一定信。”

沈树人：“信不信不是你要心的，只要把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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