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五，午时。

刘家港码附近、那家老地方的勾栏。

又是一天文人雅集、一边听曲一边切磋政见的清闲时光。

楼上沈树人、张煌言、顾炎武这几张老面孔如故，楼蹭戏的秀才们，却是换了一波又一波。

大多数来太仓的秀才，都只是路过、候船结伴去南京赶考，凑够了人数就启程了。

张煌言顾炎武原本也该启程，但因为跟沈树人相谈甚，才跟着滞留。反正提前到南京也是每天跟别人文会，没什么差别。

这几日，沈树人心一直存着事儿，在寻找可以局用的案。

但他也知，创意型的工作闭门苦思是没用的，就是要多跟人聊多了解行。而勾栏瓦舍本就是小消息、市井新闻最多的地方。

另一方面，趁着这几日没那么张，他也有时间规划一“杨嗣昌的事儿办妥了之后，该问杨阁老要什么好、如何仕途快速爬升、为抗清布局”。

而跟顾炎武的数次聊天，也都地启发了沈树人，让他很有收获，逐步调整了自己的目标。对将来该讨要或者买个什么官，心里有了目标。

比如，刚穿越来的那几天，沈树人就犹豫过一个问题：要不要救崇祯？以后要不要去北方前线官、全力阻止李自成？

虽然沈树人知崇祯是个坑货，会杀大臣，越是到了危急时刻，大臣们无力回天，谁来事谁就更容易有生命危险。

但作为一个汉人，沈树人心显然也不希望清兵被放关。

因为他知，清兵一旦关，影响可就不仅仅是北方同胞受苦受难那么简单了。更会导致人心的崩溃。

很多汉人在神层面上会现抵抗意志崩塌。会觉得“北方都守不住，凭什么南方就能守住，当年南宋不也亡了”。

那些随大的墙草，甚至会联想到“古往今来从南往北统一成功的例很少，不如投了算了”。

战争和改朝换代，从来都不是打游戏。打游戏可以轻易控“士气值”，而真实政治，人心信念是非常难运作的。

所以，沈树人这样的专业人士，对于未来是否放弃崇祯是非常慎重的。

得看未来几年，自己能在多大程度上、解决好汉人的抵抗意志问题，确保人心不散，然后他才能实事求是地决策。

而认识顾炎武之后，经过几天的切磋，很快就让沈树人看到了一可能：

他面前的，可是明末清初最有实力的思想理论家，发明过“亡国者，者谋之，亡天者，匹夫有责”的理论。

只可惜，历史上顾炎武的这理论来得晚了一，没赶上大明主要领土沦陷前就提来，人心的抵抗意志就已经散了。

但是，现在顾炎武提前认识了自己，是否有可能拨一、让他提前往这个方向努力，把这鼓励人民抵抗意志的思想武总结来、并一步优化完善呢？

如果可以到，也就能抵消掉一分北京沦陷带来的人心冲击。

所以，救不救崇祯，不能直接拍脑门，得先把对应选项的弥补后招安排好。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容不得半分主观好恶。

现在，这个问题渐渐想明白了，沈树人对未来买官或要官后的路线，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北方这个烂摊，自己暂时还没力量去好骛远。未来几年，先看看能不能帮杨嗣昌围堵张献忠系的贼，尤其是先从那些外围的、被张献忠裹挟的、反意并不定的柿手。

一来这样可以防止将来抗清的大后方据地，被张献忠破坏得太惨。

毕竟历史上南明刚建立的时候，说是拥有南方半江山，实际上朝廷能控制的也就是江淮、浙赣而已，满打满算相当于四个省。而湖广、四川已经被张献忠系彻底搅烂了。

说白了，南方的“益、荆、扬”之地，南明朝廷能动用的只有“扬”，荆、益都是贼的。

自己将来但凡能防止湖广、四川被严重破坏，全据江团结人心、打起对抗“亡天”的大旗，局面都能大不一样。

而且，如果走剿贼官员的路线仕，只要初始辖区选的好，选一个与朝廷中枢通沟通不便、被其他贼敌占区阻隔的地方官。

同时把控好对朝廷的态度、节奏，不要落明显的实。那就完全可以关起门来埋田建设据地、打击贼扩大地盘。

这样既得了大明旗号的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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