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原 十二

周氏心里是恨的, 面上又不敢表，憋到后来，面都有些扭曲了。

“不是？”秦秋婉脸不信：“那我也得去跟祖母说声, 让她查个明白。 ”见两人神焦灼, 她摆摆手：“你们别害怕，祖母最喜重孙，要是知了这事，肯定会兴的。”

语罢, 拂开两人的手, 飞奔而去。

林夫人险些气疯了，急忙忙跟上，路上都在劝说。

秦秋婉假装没听见, 避开她的拉扯，路飞快到了老夫人院里时, 得知她正在午睡。

林夫人飞快：“你祖母要是没睡好, 起来后会发脾气的, 这时候不能打扰。”

“这么好的事，祖母听到了只会兴, 怎么会生气呢？”秦秋婉说着已经推开了边上的丫鬟, 上前去敲门。

人年纪大了之后, 觉就不多，也睡不沉。

她敲门，老夫人就醒了。

果然如林夫人所说，老夫人被吵醒之后很不兴, 不悦地问：“何事？”

林夫人这路过来都想拦住，可惜她养尊优多年，压没有力气, 本就拉不住。

反正张招娣是乡人嘛，力气大也是有的。秦秋婉毫无顾忌，再次拂开她伸过来抓自己袖的手，个健步推开门奔了去：“祖母，您不是最喜重孙，时常慨家中嗣单薄？孙媳今日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件好事。”

老夫人心里动，以为是家里哪个妾室或是林富贵的女人有了，心里期待起来：“什么好事？”

秦秋婉笑意盈盈：“您还有个重孙，都已经十四了！”

老夫人：“……”

听到前半句，她还兴，以为家中又要添丁。可听到后句，她顿时觉察到不对，哪怕商人家不太讲究，外室这事到底好说不好听，顿时眉心皱了起来：“把话说清楚。”

秦秋婉看了边上的林夫人，低：“还是让母亲告诉您吧，她本来不让我来的。”

老夫人愈发狐疑：“才德他娘，你来说！”

她觉得定是孙媳妇没读过书，说话没没尾，所以她才听不懂。

林夫人满脸尴尬。

说实话，她之前想过跟婆婆坦白，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从来都不敢说来。到了此刻被人迫着，她更是不想说。

但是，这时候婆婆问及都不说实话，以后再说周华是林家血脉的事……大概会惹老太太生气。

她万分不想让侄女带着周华去住，之前周华就已经了不少错事，这孩要是再不教，可就要废了。

住在府里，她声招呼去，周华就别想门。可若是他住去外，她就算想，手也伸不到那么。

林夫人有些踌躇，在说与不说之间纠结。跟在她二人后过来的周氏见状，咬了咬牙，上前跪着了堂中：“伯母，华儿确实是表哥都孩。当年我来此小住，有了之后，表哥已经和表嫂定了亲，我不想妾，表嫂也容不得有人给表哥妾，所以我回家另嫁了人。那些年，我和那个病秧都没有和圆过房。”

周华的世如果没人知，还能继续瞒着。

可张招娣都猜到了，凭她那张嘴，非得闹翻了天不可。只在府里说还好，若她跑到外去传，她们母毁名声倒是其次。万在老夫人听说之前，林才德的妻先听说了此事，然后对付他们母……那才是真的要完！

老夫人呆住了。

瞬间，她以为自己听错，当看到屋中几人脸上的神不是玩笑时，意识看向了儿媳：“这些都是真的？”

林夫人有些恼怒侄女儿自作主张，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狡辩。

还是那句话，要是老夫人问及时还否认，那周华大概在老夫人有生之年都上不了族谱。这老太太好，能吃能睡，且有得活呢。

周华已经年近十五，即将议亲，个借居亲戚家都寡妇之，说不了什么好亲事。过继之事不成，得尽快认祖归宗才好。

“是。”林夫人低声：“母亲，华儿确实是才德的亲生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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