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瑟薇愣了愣，迟疑：“……那得看我还有没有命继续活着？”

墨菲斯垂眸看了她一会，突然笑了声。

他的笑声洒落在空中，因为连续的虚空闪烁而显得有些破碎，又因为这份破碎而多了几分诡异。叶瑟薇搞不清他为啥笑，刚才还郁闷的心却奇奇怪怪地好了不少，她跟着他笑了几声，然后开：“你呢？”

她这个问题问在一整片断续的笑声后，显得有突兀。她问就有后悔。

墨菲斯这个人，虽然此时此刻就在她的旁边，甚至叶瑟薇还能和他开几句玩笑，完全是还熟的样，但仔细去知的话，叶瑟薇总觉得他距离自己很远。

那距离很难用言语形容。

她看着面前叠的云层，突然觉得墨菲斯给自己的觉就像是这些云层。从某个角度去看的时候，大片大片的云层仿佛是叠在一起的，但其实它们从来都站在不同度，如果彼此恒定的话，永远也不会有集。

她刚想找个话题遮掩过去刚才的脱而，墨菲斯竟然回答了。

他垂着，没有看叶瑟薇，又或者是在看她垂落来在垫上的发丝，随即突而勾了勾：“我吗？我觉得你说的有理。”

叶瑟薇愣愣地看了他一会，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男人的鼻梁，颌的弧度致如最完的艺术品，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睫在睑投的影，然后，她倏然收回目光。

她分不清墨菲斯觉得她那句话有理。

尤其是“是否有命活来”这件事。

她这么说，是因为她确信叶丝和乔伊斯都是那所学校的学生，而她注定会与这两个人有一场不留余力的生死手。就算不是学院大比，兴许也是在不远的将来。

墨菲斯又是为什么赞同？

又或者说，他也觉得那场两边大陆之间的学院比试，会产生命攸关的事？

她脑中一闪而过那些让她觉得蹊跷和莫名不详的院烙印，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或许有某关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对了，我之前有见到院学生。他们的上都有了集烙印，就和我之前在那个杀手和贝莱尔上见到的一样，甚至还有其他形状的。他们说那是‘神祇的眷顾’……”

“是‘神眷’没错。”墨菲斯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温柔，这温柔却毫无温度，甚至让叶瑟薇忍不住有背后发寒。他的语调轻快：“对了，我不想你去院，也是这个原因。”

果然！

和她猜的一样！

“是因为我是万之神的信徒吗？”她歪问，随即又有一纠结：“可我……既没有向祂祈祷过，甚至连祂的神殿都没有过。对了，见到祂的雕像的时候，我连行礼都忘了。我这样没什么用还没什么价值的信徒，讲理没有人想要吧？”

——这已经是非常委婉的说法了。叶瑟薇到底确实是蒙受了这位万之神的恩惠，无论是从金神殿学来的命运祝福还是后来的治愈术，都是自这位神祇的派别。

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一个有信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