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忽然言：“四年前？婶你说的，可是寒川城被围的那次吗？”

他自接手柳燕行活死人案后，就调翻阅过帝鸿谷当年所有关于此事的记录。

四年前边境战事不利，寒川城被敌军围城，包得不通，足足困了十余日。城中居住的多是随军家眷，当时的守城将领兵力不足，发动全城百姓，军民誓死守了小半个月，等到救援时，已经近乎全军覆没！

当时的寒川守将曾是裴老将军旧，寒川城定住着许多裴家军退来的老兵家眷，又因为死了两千余人，十室九空，实在惨烈，武林震动！

柳燕行那时名望已经很，当即率竹枝堂弟驰援，最终也不过救一百三十余名伤兵。

张婶：“没错，四年前连守城士兵带百姓，大分人都伤势过重死了，若不是枯槐老救助，我男人也活不来。”她话音低落去：“虽然他也只是多活了一年就遭人毒手，唉，都是命。”

肖兰停步，心底涌上大的疑问——

“可是，当日驰援寒川救这一百多人的，不是竹枝堂吗？怎么会是问雪的枯槐大老？”

在帝鸿谷的记录里，问雪四年前可从未在寒川城现过！救人的应该是柳燕行和竹枝堂弟才对，虽然依照正当年的说法，柳燕行只是借此个样，掩盖自己日后修炼的功。

但为什么，张婶会说救人的是问雪的枯槐？他明明，本就不应该来过这里！

张婶被他问懵了：“竹枝堂是帮忙安顿了我们，但那个姓柳的心思恶毒，很快就被大家伙儿赶走了啊！我男人伤重，要不是那位大老赠药，不只我男人，其余一百多名伤兵也活不来！”

不对，不对！

全了！

“赠药？你还记得是什么药吗？”沈柠察觉问题的最关键之——

问雪的丹药明明都是江湖人用的，不是增力、还是治疗伤，卖得又贵货又少，怎么到了张婶嘴里，竟好像在四年前就曾经给这边僻小城中大批送过药？

一百余人，那不就是至少送过……一百多枚丹药？

原问有这么大方？

四年前，问雪还只是个二门派而已，为何要这样的好事，却遮遮掩掩，不留痕迹？

这本说不过去！

张婶想了想，从怀里掏一个瓷瓶递给沈柠。

“少夫人，这是您托我买的那什么燧丹。四年前，我记得就是这位大老，施予我男人一粒这个丹药。”

这话中意味太重，沈柠一气，忍不住再三确认。

“你确定，四年前的是这燧丹？”

“闻起来味很像，我记得清清楚楚！”张婶也迟疑了：“但四年前这丹药不叫燧丹啊，这不是叫……嗯，叫什么碧、碧……”

沈柠心中划过一光，福至心。

“碧灵丹，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