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似乎扫到原问手腕间几血一闪而过，可她此刻心慌意，无暇多想，只恨恨地说：“你不知，哪里是他们留的紫珠！我收到消息，是紫珠见了柳燕行一面，自己心甘愿地跟着。这丫平时心气傲，用起来半本事都没有，真是丢人现！”

烟灵姑对柳燕行畏惧到了极，仍旧不放心，讷讷：“荒海那边还有顾知寒，沈缨归隐太久了，若是、若是他拦不住人呢？”

原问反问：“你怎么知他如今这个状态是超越了宗师境，而不是临死反扑，孤注一掷呢？”

“剑圣沈缨？”烟灵姑这回是真的震惊，“你说沈缨会来给沈柠报仇？那咱们曾经得罪过沈柠……”

原问笑笑，波诡谲：“听说，屈桓和钟温夫妇死时，柳燕行只用了一招？”

烟灵姑看他这不上心的样，暗骂一声老狐狸，没打到你的问雪，你当然沉得住气。

原问悠悠：“怪不得紫珠，容貌俊的男人总是更会骗人。柳燕行如今瞧着不可一世，实则如空中楼阁、难以持久，不足为惧。”

他们压儿不放在心上，继续说笑，直到那男人彻底消失，搁在桌上的酒杯忽然齐齐开裂，碎成几片，酒，满狼狈。

原问耐心极好，并不纠结青檀院的事，只继续说：“屈桓境宗师也有二十多年了，钟什和温暇玲当年不及沈缨，近些年也称得上一句剑术通玄。怎会如此不济？”

原问仍然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态度：“你想想，超越宗师境早已上天，哪一个能这般疯？本主之前曾在钧陵城见过他手，给你说句兜底儿的话，这么短时间，他绝不可能修复心法境界，现在这样多半是有什么鬼。柳燕行越急着攻咱们几派，就越代表他撑不久了。”

烟灵姑皱眉：“就算这些推测都是真的，柳燕行动作太快，若是放任不，等不到他自恶果，咱们已经被灭了！”

“原主是何意？还请赐教。”

唯有被中年男人放的杯仍安安稳稳立着，毫无损伤。

他拍了拍烟灵姑肩：“放心，急的不该是咱们，该是荒海才对。”

“本主自有安排，你瞧着就好。”原问脸上透恶意：“这不讲理的蛮人，就该留给不讲理的去收拾。我倒要看看他和沈缨，到底谁更狠。”

此时，千里之外的白帝城中，原问正将手仔仔细细好，仍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斯文模样。

“……慌什么，你现在安安稳稳待在我的问雪，哪有命之忧？再说，烟紫珠不是被留了吗？过些天你没准儿就能当上柳燕行的姑姑了，我还要恭喜你呢。”

“除非青檀院三涅四忍一齐手，否则天间恐怕已无人能挡得住他了。只是青檀院几位大师宽和仁善、人品贵重，恐怕不肯自降份、以多欺少。”

“慌什么，沈缨自大狂妄，目中无人，向来懒得过问是非原由。”原问气定神闲：“他大约会直接去找柳燕行对峙。”

荒海临，原本该在烟霞派主持大局的烟灵姑，不知何时悄悄到了白帝城。

几人对视一，均在彼此中看到后怕。

“不错。”

其中一人借故悄悄离开，一路奔回问雪在城中的驻地，匆匆写“沈缨现，已告知沈柠由柳燕行所害”的字条，将消息传回白帝城。

他说完就走，留几人简直莫名其妙。这男人看着就和普通人一样，毫无武功在，还敢放这狠话？！

烟灵姑悚然一惊：“什么意思？”

原问似乎想到什么喜事，轻松：“本主前

“我青杏坛，可从没听说过有人心法境界崩毁，还能重新修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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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们。”烟灵姑冷笑：“也不知柳燕行修的什么功夫，当年只差一步就超越宗师，若非他境太快，也不至于非死不可。只是咱们都没想到他明明走火、心颠覆，还能活来？！不仅如此，以他现在表现，已经超越宗师境，更加不可收拾！”

说起这事，烟灵姑心更沉重了。屈桓的两仪真经和钟什、温暇玲的灵犀剑法，称得上正排名前五，她远远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