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气儿来的沉重和愧疚。

她简直没法想象，如果肖兰自始至终喜的都是自己，那自己都了些什么混账事？！

表白后找他；

失恋后也找他；

为了追回柳燕行还是找他……

最蠢的是，一厢愿以为对方心有所属，因而平时一举一动，从未留意过拉开距离。

他已经琉璃心八层了。

错得离谱。

明明柳燕行郑重警告过她，肖兰天生赤之心，如果不能给他回应，一定、一定要离他远远的，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沈柠想起洛小山合前边的笑意，以及嘱托自己帮扶肖兰时，自己信誓旦旦的愚蠢模样，心中只觉无限讽刺——

洛小山好心将一力传给自己，自己却恩将仇报，害了她的宝贝徒弟！

狼心狗肺。

沈柠猛地抬手扇了自己一掌，还待再扇，已经被肖兰牢牢住。

“阿柠？！”

沈柠满脸惨淡，只觉天塌也不过如此：“肖师兄，你知的，我只喜柳燕行一个人，实在、实在负担不起旁人的意。”

肖兰：“我知。”

沈柠：“是我行事不小心，误了师兄。”

肖兰：“和你有什么系？”

沈柠还待分辨，肖兰吻定地续去：“你喜柳燕行，是你们的事，我如何想，又不需要你回应，何必哭丧着脸仿佛我上就要死一样，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胆小怯懦？”

沈柠呆呆望着他，肖兰笑起来，拍拍她肩膀：“又不是一定会像我师父一样，我自己都不觉得如何，你怎么比我还绝望。咱们订过约定，我十年必修成十二层圆满，你不信我？”

他说得随意又自信，沈柠冻住的一颗心在这些镇定沉稳的话中慢慢回，重新受到了轻柔的夜风。一边胡想着，即便是这时候，都是肖兰来安她，而不是她安肖兰，她得也太糟了。

“就当是帮我练功，不用对我心存愧疚，你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

沈柠盲目地，忽然抬手取自己的绿宝石耳钉，捧到他面前。

“肖师兄，从前我不知，还可以厚着脸为了自安全着，现在……这个还给你，是我不上这枚耳钉。”

之前她只当是个死，现在她知了，这是一颗真心。她既然不能护住这颗真心，反而让风霜刀剑伤到它，便没资格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