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的声音。

“我说过，最不喜别人在我底杀人，你是听不懂么。”

黑衣人咽被锁，此刻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来，只能疯狂地，全都快如筛糠一样抖烂了。

“还有，柳燕行虽然不是个东西，可连我都要被他压一。这个叫法，你也？”

顾知寒本想再一酒，发现酒壶都被砸了，忽然意兴阑珊起来，把人狠狠甩了去。“我今天不想杀人，吧。”

黑衣人受伤太重，但听他这么说，竟在极短时间爆发超的求生，挣扎了三四次终于爬起，发疯一样消失在他前。

顾知寒慢慢坐到地上，一片片拣着酒壶碎片，了很多，才仿佛把气压住，语气终于缓和。

“柳三，我专程买了咱俩从前买不起的桂酿，想陪你痛痛快快喝一晚。我当然知你最不喜喝酒，可今天日特殊，总得喝，对吧。”

“可惜你没福。既不喜喝酒，也不喜姑娘，你这一辈过得真是也太无趣了。”

他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微微笑起来：“我呢，确实是对不住你，不如就祝你辈投个好胎，既有酒又有人相伴，别再像这辈一样倒霉，识人不清，遇上像我一样的混、了。”

踏影步

沈柠后来回想，其实有些事早在那日阿罗与宴辞比剑，就已经有了征兆和提示，只是她当时一门心思提自武功，并未注意。

那夜灯明灭，宴辞持剑在手，持剑就刺了上去。

阿罗不肯欺负他木剑不利，青睚剑并不鞘，侧让过，接着一个动作就是回重重劈！青睚剑自带悍然凶气，哪怕不鞘，那一若是劈实，只怕半个都要麻木，直接败落。

谁知宴辞一剑方歇，也不回，脚不知踩了何步法，生生止住冲势，直接刺向阿罗腰腹。

阿罗瞳孔缩，一个空翻到宴辞前，宴辞右手使剑，已不及调转剑势，竟也不眨直接到左手，顺势无声无息划向阿罗双！这一连阿罗都有些意外，轻“咦”了一声，回格挡。

沈柠在旁看得都不敢大声气，这么多年在她手中连阿罗一片衣角都沾不到的小木剑，竟能被人用得如此肆意张狂，大大乎她的意料。

两人转瞬已手数个回合。

宴辞平时沉默少言，又无法调动力，阿罗是剑宗师，光凭气场就能死死压制住他。沈柠原以为会打得束手束脚，却不想宴辞一剑在手，毫无畏惧，上来就接连快剑、招招凶险，气势半不弱于阿罗。

阿罗也没料到宴辞竟然是以快打快的路。

沈家剑术多由军中刺杀招数演变而来，是天底最凶最险、杀气最重的招数。她不愿死手，青睚剑又不鞘，剑招就缺了杀意，威力立刻削弱大半，又被宴辞仗着步法妙，一往无前，迫她只得招架。

阿罗持剑一扫，竟被宴辞倏然弯腰避过，手中木剑在背上一旋，着他自己后颈发梢冲着阿罗脖颈刺去。

这一乎所有人意料！常人使剑，总要意识让剑招保持在自己视野中，以确保剑势准确。极少有人敢在背后看都看不到时剑，这要求剑客极其自信，才能在打斗到生死攸关的时刻有把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