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大楚律令，统帅三军，伐国抚远，覆军杀将，最能授何职何爵？”陈轸一本正经地问。

“哈哈哈哈，”昭举杯指向他，“陈兄没有喝多呀，怎么连这个也不晓得了？伐国抚远，覆军杀将，职最者上国，爵最者上执珪！”

“若是比这个再、再贵一些呢？”

“令尹哪！”昭不假思索。

“确实，”陈轸，“楚国朝堂之上，令尹居于一人之，百官之上，贵不过此矣！”

“陈兄？”昭眉皱起。

“轸还有一问：楚国朝堂，能设几个令尹？”

“这……”昭挠，“你究底想说什么？”

“求教呀！楚国朝堂能设几个令尹？”

“自古迄今，令尹只设一个！”昭起答。

陈轸吊足胃，切主题：“轸在宋地街遇到一个说小说的，听他讲一桩旧事，颇有意趣，不知将军想听否？”

“你说。”

“说是楚地有家贵门，”陈轸看向案上的酒杯，“主人得，喜甚，置席大宴宾客，让人带给五个门人一卮酒，让他们同喜同乐。人走后，五个舍人望着酒卮，彼此顾目。舍人甲说，‘诸位诸位，我们人有五个，酒只有一卮，若是人人皆饮，谁也喝不过瘾。在个主意，诸位皆在地上画蛇，谁的蛇先画成，此酒归谁饮，如何？’余四人都说公平，各自备画。随着舍人甲的一声‘起’，五人奋笔。舍人乙手快，蛇先画成，左手持卮至，右手继续画，边画边说，‘看我再添几只蛇足。’然而，他的蛇足尚未画好，舍人丙已经画好蛇，一把夺他的卮说，‘蛇本无足，你加足为何？’众人皆笑。舍人乙睁睁地看着舍人丙执卮扬脖，将他已到边的酒饮了。”盯住昭，给他意味的一笑，“敢问主将，那个为蛇添足的舍人岂不成趣吗？”

昭捋须有顷：“你是在喻在吧？”

“轸不敢。”陈轸拱手，“轸只是在想，大人为大楚令尹，亲任主将，远征魏，破八城，得要地襄陵，居功至伟，已如蛇成。大人今又结宋联鲁，乘胜攻齐，成更大功名，犹如为蛇加足矣。”

“依你之言，在也是要失酒喽？”昭声音如挤，老脸沉。

“轸窃以为，”陈轸压低声音，“失酒倒在其次，将军若是因此招来杀之祸，可就得不偿失了！”

“哦？”

“大人已经贵为令尹，位极人臣，”陈轸提声音，反问，“假定胜齐，大人屠城杀将，立不世之功，大王还能奖赏您什么呢？”

“这……”昭语。

“如果大人战而不胜，敢问大人，楚律是如何惩罚败军之将的呢？轸没记错的话，昔年屈瑕贵为莫敖，朝堂上亦如大人，位在一人之、百官之上，然而恃骄伐罗，战败而自缢于荒谷。”

“你是说，”听陈轸将自己比作屈瑕，昭脸更加难堪，声音几乎是从牙里挤，“本将战不过田忌？”

“将军当然可以战过田忌。”陈轸淡淡一笑。

“既然能够战过他，你又为何将本将比作屈瑕？”

“因为将军未必战过另一个人！”

“谁？”昭执杯于手，搁至边。

“孙膑！”

“他……”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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