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透着狠的戾气。

另一边，罗青山带着黎宇青走了过来，后者同样被造型师打扮得灰土脸，穿的衣服也是土里土气的运动服，但他的形和相放在这里，依然让人能够受到一少年独有的清澈纯粹。

这啥况？

宋书文的声音十分粝，偏偏还压着嗓，像是嗓里被堵着东西，让人听着就觉得本能地不舒服。

罗青山听得一愣，没想到宋书文有这么大的变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路上碰着个老乡，俺带他过来打工。

老乡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指的就是准备害了去换钱的人。

宋书文扔了烟，直接开骂：工地去人，你他么带个学生过来啥？

你骂个几把，他家穷，没钱读书了，就准备到工地找个活。罗青山解释了一句，又转拍了一掌黎宇青：叫哥！

哥！黎宇青憨憨地叫了声。

之前宋书文说过，他也有个弟弟，这会儿被叫了声哥，浑都透着不自在的劲，本来浑浊暗黄的睛里戾气散去了一些，但却变得更加冰冷。

黎宇青第一次被宋书文盯得浑发，他觉得宋书文的气质和神都令他异常的陌生，对方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宋书文，而是一个把他看成待宰的羊羔，心里琢磨着能剃来几斤的屠夫。

咳，呸！

宋书文咳了痰，但说起话时那嗓被东西堵住的觉更加明显。他问：多大了？

十十八。

扯几把淡，面这么，最多十六。你家里还有谁？

还有俺哥。黎宇青觉自己被宋书文上的劲儿压住了，那慌不只是演来的。

你哥咋几把整的，学费挣不来？

黎宇青的声音慌得带上了哭腔，透着委屈的意味：俺哥说去打工挣钱了，可学校要钱了都没信！

草！

宋书文又骂了一句，转对上罗青山：这他么的，就他？

罗青山跟着劝：我看这伢怪可怜的，你弟不跟他差不多大？咱给他办个假份，让他当你弟不就完了？

草！

宋书文被罗青山的话勾得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愈发的糟心，伸手一把揪住了罗青山，把他往旁边一掼。

他低低地喊：你想几把啥的你不知？！咱为了搞钱，整死个大人俺都不放一个，但整个孩也太特么损了！

停！

张洋导演叫了停，但半天没说过还是没过，只是坐在监视后面皱着眉。

刚才宋书文、黎宇青和罗青山的表演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无论是宋书文心的纠结，罗青山的狠毒还是黎宇青那懵懂的劲，都比他想象得还要完，而且宋书文和罗青山之间的冲突，也为后面的剧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