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问她们：“小朋友，你们上的玫瑰卖给我好不好？”

“好呀，十块钱一支。”

元熙学父母模样，绝不坐地起价，狮大开。

一手钱，一手货。

上的刺一早被妈妈提前剔除，条被剪短而柔韧，她顺手绾成一只小小的玫瑰戒递给对方，看到大人中的惊艳和激。

她跟元卉一人卖掉一朵，算是她的小心机。去年这一天，她偶然发现顺手别在发上的玫瑰都能卖去，而且爸妈慷慨，让她自己收着这钱当零，今年她便教元卉也事先别一朵玫瑰在发上，果然得来二十块钱，小妹手牵手去隔杂货店买了糖。

四五岁光景，零装在袋里都像会发光发，一刻也抵挡不了那样的诱惑。元卉半夜起来摸索着挂到橱里的外，扣扣索索偷偷吃糖，元熙也睡不着了，两人脆躲在橱影里你一颗我一颗。

楼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开的，直到听见争执声，元熙才知有人来了。

这么晚，店都已经打烊，难还有人上门买？

父母都在楼，应该还在盘今天的的账目。人节生意最好，他们兴都来不及，不可能会吵架，唯一的可能就是跟外来的什么人吵起来。

争执似乎很快升级为打斗，发乒铃乓啷的声响。

元卉到害怕，抱了，很快变得有昏昏睡。元熙这才悄悄跑到门边去，透过门往外看，看着妈妈从楼梯跑上来，却被后的尖刀直刺后背，挣扎着到了阁楼房间的门，才终于支撑不住去。

她的挡住了元熙的视线，之后的一切，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一定是大人们的恶作剧。

元熙这样想着，不知在门边待了多久，才光着脚匆匆跑回了橱。

她跟元卉直到第二天午才被发现，中途几次元卉哭闹，嚷着要去，都被她捂住嘴制止了。

那天夜里，后来又有些什么动静，她其实都不太想的起来，只记得有沉闷的咚的一声，听说那大概是父亲上吊自杀时垫脚的凳被踢翻在地时发的声音。

她跟元卉被抱阁楼房间的时候看到了警察现场勘查的记号，有一大滩血的位置是妈妈倒去的地方，楼梯边屋梁上悬着的绳圈是爸爸上吊后留的。

案件质起初被认定为家琐事引发的纠纷，丈夫杀死妻之后畏罪自杀。

然而妻的尸一直没有被找到。

这不符合常理，既然丈夫都已经决定畏罪自杀，又何必藏匿尸？

警方也现分歧，更倾向于是室抢劫杀人。

但没有尸就无法结案，这桩案只能空悬着，一年又一年。

元熙从梦中醒来，冷汗涔涔，床的手机已经响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