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把店华丽厚重的罗式窗帘拉起一半，指着对面说：“看到关着门的那个商铺了吗？之前不是一直租不去嘛，业主打算卖掉，挂牌很久也一直无人问津，最近好像终于卖去了，准备重新装修开店呢！现在这条路上的商铺就算明显低于市场价贱卖也得一百来万吧，真有钱！不过要是像琦你这样法医的，胆够大，不介意凶宅什么的，还是值得投资的，一铺旺三代呢！”

“刑事技术勘察，不是法医。”邱琦每次都要纠正，“你说凶宅是指？”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呀——听说对面那个商铺发生过凶案，还是灭门惨案那。”

“什么时候的事？”

“有二十年了吧？我也是听附近街坊们说的，那个铺里面有阁楼，夫妻俩白天开店，晚上就带着双胞胎女儿住楼上。老板娘一天夜里突然就被杀了，血都浸透了地板滴落到面来，但尸一直没找到。老板吊死在阁楼上，两个小孩……也不知是幸免于难还是没逃过去，有人说死了，有人说没死，反正后来再没人见过。警方认定是家矛盾引发的冲突，男主人杀了妻后畏罪自杀。哎，反正好惨，商铺的业主也惨，后来这铺就一直租不去，要不就是租去了，不开什么店，几个月就倒闭，像是被诅咒了一样。这里的老人都说是坏了风，还有说闹鬼的，因为老板娘的尸一直没找到嘛……咦，熙熙你怎么了，脸突然这么难看，不舒服吗？”

元熙脸苍白如纸，鼻尖和额都冒汗氺，呼急促，仿佛被拖离面的鱼，用尽全力气才能一气，手抖得握不住小小的咖啡杯。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邱琦疾手快，一把架住她：“又过了吧？”

夏婵焦急：“她对什么过啊？”

对往事过。

邱琦瞥了一桌上的杯盘：“你今天这黑森林糕里的樱桃酒加的有多。”

“啊，多吗？”夏婵还有状况外，也担心地凑过来，“那……要不要叫120送你去医院？”

元熙摇摇：“小婵，我今天就先走了，后天再过来……”

“不用不用，你不舒服就好好在家休息吧，拍图册的事我会请摄影师帮忙找其他人的，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元熙的呼稍稍平缓了些，终于可以勉力自己站稳，脸却依旧白得发青。

邱琦跟她有些特别的默契：“还好吗，要不今晚你别回去了，到我那儿住？”

她。

“啊，那我晚上去找你们吧，给你们带好吃的！反正今天应该也没什么客人了……”

夏婵话音未落，店门就传来“迎光临”的门铃声。

推门来的人是聂尧臣。

不带一丝彩。

其实，要不是肖灼念叨，聂尧臣都没意识到元熙已经有半个月都没在公司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