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翠莓。”

张天赐重重地削竹片，闷声说：“读书有什么好，费钱，毕业也难找到好工作。人家城里人中学毕业都乡知青了，咱们农村人又能啥，好好厂不好吗？”

瑞和没说话，张翠莓用手肘了张天赐一，小声说：“你怎么回事。”觉得张天赐太宽了，别人怎么安排生活，外人是没资格多嘴的。

李大见气氛不对，赶科打诨：“哎对了，那天我见翠莓去天赐哥家吃饭了，你们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啊？”

张翠莓难得羞涩地笑了，她看了看张天赐：“你问我什么……”

李大见机，“哦~”了一声去问张天赐：“天赐哥，你们——”

张天赐将切好的竹片大力地扔到地上，吓得李大话都说不全了。张天赐反应过来，有些后悔自己太凶了，可他心中焦灼又恼怒，不来脸歉，于是地说：“我去茅房。”

留张翠莓尴尬地和李大歉：“他应该是太累了心不好，你不要和他计较。”

“没事没事。”

天突然就聊死了。

班后瑞和和李大走在一起，听了一耳朵张天赐最近似乎绪不太好的闲话。瑞和说：“好像是因为我要去上学的缘故，我问过他他说不是。可是你也听见了，他不太支持我去读书。”

“原来是这样，我说怪不得这事他几乎天天提……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是舍不得你，现在看应该没那么简单。”

两人对了个神，瑞和苦笑。

张天赐是在意工钱，在意他走了之后成品量减少，每个月工钱降。

“不过我打算上中学的事他们是一早就知的，最近天赐哥突然这样，我心底很没底。”

“是哦。”李大也回想起来，“他以前也没说过让你别读书的话啊。”

其实是说过的，在一开始他找许蔡恒帮忙补课的时候，张天赐和张翠莓都觉得钱得没必要，就那个时候提过几句，距离现在都一年多了。

瑞和想了想去，只能是张哥对钱比较张，可能缺钱了。

李大更不解：“咱们在厂里一年赚这么多，他还能缺钱？”

都想不通。

“算啦，反正不他说什么，只要我考得上就一定要去上学的。”

“我支持你，我也存了钱，以后你没钱我借你啊。”

瑞和笑着。

两人勾肩搭背走在回家的路上，夕在他们后拖的影。

一九七四年秋，瑞和中学学习。

一九七五年秋，瑞和参加初中结业考试，顺利级直升中。他就读的中学是公社唯一的中学，包初中中，在国家缩短教育年限之后，初中和中分别只有两年。瑞和安心地读了一年书，充足的学习时间让他步飞快，为了赶上七七年恢复考的第一次考试，瑞和更是拼命，用一年的时间初中结业。

升中之后瑞和觉得自己离目标更近一步，剩的两年他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在这一年里，张大山的女招弟生，许蔡恒的女囡囡生，上村新添了好几个小孩。瑞和有时候去小港角看望许蔡恒，特别喜他家的闺女。张庆楠看了觉得可乐：“我怎么看你就喜闺女不喜男娃？我娘家的孩过来玩，女孩你抱个没完，男孩理都不理。”

把瑞和逗得脸红，只他还要争辩一句：“女孩好。”看到这么小的孩，他就想到小时候带妹妹的场景，小小的女娃娃又乖又，甜甜地叫哥哥。

“你喜女孩，赶自己生一个。”

瑞和已经被打趣太多次，已不像一开始那么局促：“还早呢。”然后移开话题和许蔡恒说，“我已经把剩那几册找到了，《数理化自学丛书》一终于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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