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腾然生起一似怨似怒的绪，冷笑一声，“哀家心好不好，与柳相何，有这闲心，怎不去好好教你那好外甥女？”

“玉？”柳相诧异，“玉怎么了？”

“果然只关心她——”太后忽然回，“早先你夫人怀疑她是你外养的女儿，我还她多想，如今看来，却是我太蠢，叫你把人送到里来养了！”

柳相愕然，很快回过神来，无奈笑：“你这是说的甚么话，她母亲是我堂妹，曾于我有恩，不是早和你说清楚了，怎么又因此置气？”

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哄人的语调了。

柳相温文尔雅、君品貌，人至中年依旧风度翩翩，低声说话时给人一满心满都是对方的错觉，这样的温柔叫太后怒气一滞，“那你可知她最近了甚么事？”

“何事？”

太后便把近日玉的不对劲和今日所为通通说了来，在仆婢面前是怒气冲冲，在柳相这儿，都成了抱怨。

认真听罢，柳相，“玉确实得不妥。”

“岂止，简直不知好歹！”

“娘娘先喜怒，玉到底年纪小，尚不懂事，改日我定好好说教她。您素来宽容，且饶她这一回。”

“哼，只怕她连你的都不再听了。”

“那时娘娘再把她送回来也不迟。”柳相，“臣是想，她到底服侍娘娘多年，了解娘娘喜好，又与陛相熟，有她陪着，您也要省心些。”

柳相言谈，总是这般慢条斯理、不急不躁，当初太后便是被他的从容气度所引，至今也是如此。

许多年前，太后也曾为自己夫君的霸者气度心折，但谢宗心中只有江山和嗣，边又有众多人，何曾多看她一。

居后这么久，刚巧柳相的温柔填补了这份空虚，她便也不想再为先帝守甚么节。

嘴上倒不愿服，“甚么省心，你不知我这些年如何对她，她倒好，心萌动就想要倒戈，到底是小姑娘，经不起诱惑。”

“那是自然，何人比得上娘娘知书达理，蕙心纨质，堪为天女表率。”

几句话来，太后的怨气然无存，她本就喜旁人捧她，何况这是她欣赏的男，“姑且再信你一回。”

她年轻时就是个人，至今也风韵犹存，此时面若桃的模样当真风满满。

柳相神仍是淡然，他素来不是个贪之徒，不然也不会叫太后看。

见他这模样，太后颇为意动，再多说几句，二人忽然听到不远传来金戈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