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拿稿，自嘲：“吃得饱睡得香，就是不能随便跑，没有以往那般自在。”

“军爷饶命啊！”

李寿民看了李栓，低声说：“那是褚玉璞的亲兄弟褚玉凤，中饿鬼一个，城不到半个月就纳了三房姨太太，看到哪家有漂亮闺女就抢，现在稍有姿的妇人都不敢门。褚玉璞委任他专门抓捕赤分，这家伙就趁机敲诈勒索，谁敢不钱他就抓谁。”

听周赫煊问起这个，李寿民乐：“昨天黄蓉现女儿的那章，读者反映非常烈，《新天津晚报》的销量已经涨到上万份了，全是你的功劳！”

昂首大步往外走，抓时间去实施他的计划。

周赫煊问：“《雕英雄传》现在卖得如何？”

“哈哈哈哈，敢跟老耍样，活得不耐烦了！”那人带着士兵扬而去。

及至中午，两人勾肩搭背地去吃饭，大兵李栓亦步亦趋地跟着。

民国写通俗小说的作家最有钱，《金粉世家》的作者张恨与世界书局老板吃一顿饭，十分钟到手几万元稿费，直接在北平买一座王府。

周赫煊叹：“不愧是一个妈生的亲兄弟啊。”

周赫煊正琢磨着写一有影响力的严肃作品，通俗小说赚钱，严肃文学邀名，只有名利双收才是王。只要名声响亮起来，就算以后遇到实权者，想杀他也得考虑一后果。

周赫煊问：“那是谁啊？”

这是周赫煊最关心的问题，他必须靠写书赚钱。等手里的银多起来，才能在天津租界站稳脚跟，至少以后褚玉璞打败仗被人赶跑，他还能躲租界当寓公。

当然，通俗小说家赚的只是银，但名声并不怎么响亮。

白羽自从转行写武侠小说后，都不敢再跟鲁迅联系。后来他在文章里回忆：“我是一个倒霉的作家。作为一个鲁迅信徒而变成著名的武侠小说家……我成功了，然而我丢人了。”

《雕英雄传》如今已连载到，他拿到手的稿费有400多元，等到完结以后再书，又可以拿一笔可观的稿费。

反倒是创作新文学的那帮，除了胡适、鲁迅等个别大文豪外，其他普遍都过得比较寒酸。北派武侠小说五大宗师之一的白羽，最初就是搞严肃文学的，而且还是鲁迅的弟，有次他给《妇女界》写了一万多字才拿到4元稿费，气得直接转行创作武侠小说。

店铺里哭天抢地，顾客更是被吓得作鸟兽散。最后老板筹措了1000大洋，又写一张2000元的欠条，才终于保住命。

“寿民兄，我来送稿啦！”周赫煊笑地眨。

周赫煊则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坐着黄包车去报馆找李寿民，顺便把昨晚刚写的小说稿带去，后面始终跟着个叫李栓的大兵。

他们刚走到街面上，就见十几个士兵冲一间店铺。为首那人材矮壮，嚣张大呼说：“这里面都是赤党分，全给老带走！”

“那就好。”周赫煊对此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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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寿民见之顿时大喜，瞅了李栓，拉着周赫煊的手问：“赫煊兄这两日过得如何？”

“褚大帅没为难你就好。”李寿民心里一直颇为愧疚，因为那天是他了周赫煊的住址。当晚他在大帅府外苦候一整夜，见到周赫煊安全来，才终于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