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在监察院，我明天把它带过来。”一又一地拍着裴卿的后背，陈萍萍的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和疼惜“卿，你瘦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打破了裴卿现如今用来面对所有人温和有礼的面，藏在面后那个真实到令人心痛的裴卿自己。

搂着陈萍萍脖的手臂先是一僵随后迅速收，裴卿用额抵住陈萍萍的肩膀，自己的躯突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陈萍萍……”嗓音沙哑，裴卿的手指着陈萍萍肩膀上的那一布料，仿佛这样就能够获得无穷无尽的勇气一般。

已经觉到自己肩膀的衣被逐渐，陈萍萍张了张，最终把自己的嘴轻轻地印在了裴卿的那一白发上，蠕动着嘴低声呢喃：“卿，你要知，我一直都在你后。我说过现如今换我守着你，我会一直在你边，好好保护你。”

回自己的一只手死死地咬住指的指骨，裴卿呜咽着摇，一时间泪满面。

“别咬自己。”难得的把裴卿的手指抠来，陈萍萍脆直接把自己的手送到她嘴边，碰了碰她的嘴“要咬就咬我的吧。”

摇摇推开陈萍萍放在自己嘴边的手，裴卿张了张，却发现自己的嗓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来。

一只手轻柔地托着裴卿的脸，另外一只手用手帕轻轻地去她脸上的泪，陈萍萍再开时嗓音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卿，别哭，我还在。”

睁着一双无神的双怔怔地看着陈萍萍的方向，裴卿终于卸了一连几日都挂在自己脸上，让自己都产生了一“自己就是这样的人”的错觉的所谓的漠然和漠不关心。

“心肝儿……我好难受……”痛苦地揪住自己前地衣服，裴卿在陈萍萍的怀里终于哭的声嘶力竭“我明明，明明是有能力救她的，但是为什么……”

“别说话。”打断了裴卿的话，陈萍萍把裴卿的衣服从她的手中解救来，随后和她十指相扣，郑重地开“卿，这件事谁都没有错，这是贵妃娘娘自己的选择，她选择用牺牲自己的方式来救你。”

哭的泣不成声，裴卿把陈萍萍当了自己现如今地最后一稻草，死死地抓着对方和自己相的那只手，摇了摇：“心肝儿，我曾经有一个师兄，他叫江。”

放在裴卿后背的手顿了顿，陈萍萍耐心的等待着她接来地话：“那我想他一定是一位很好的师兄，对吗？”“不，他……”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裴卿张着嘴犹豫了很久，最终低极为快速地说“他是细。”

膛急促地起伏了一阵，陈萍萍温柔却不容拒绝的把裴卿的在自己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他带我了师门，是我师门的时候第一个遇到的人。然后跟我一起任务，我真的一直把他当我最敬重的师兄。”想起那一封带着淡淡的伤的信，裴卿忍不住低声咳嗽着，泪轻轻的在她的脸上划过一抹晶莹的痕迹“但是后来，我们整个小队就是因为他，几乎全军覆没，就剩了我和江师兄两个人。”

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惨然，裴卿浑颤抖：“那个时候我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能跟他说一句什么‘岂曰无衣，与同袍’，直到后来，我才知我的这位好师兄，原来才是真正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