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能地我就打死你！”我气得脑门上的青一一的，手在床上摸到那本书，却又不舍得砸去。

说巧不巧的。我村里有个姑娘死了。才二十二岁，的年纪。

母亲气得暴如雷，说：“肯定是葛大家的闺女往俺家锅里放的血！他家的闺女小时候得过乙肝。后来对外面说他家闺女的乙肝治好了！警察同志你们说说，那不是撒谎吗！人得了乙肝能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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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拎着空锅回来了，脸上带着稀奇，说见到南坑的边沿上有个圆，的，就把血倒了里，听见咕嘟咕嘟的，里面有个活东西在喝血。我说是不是老鼠。母亲说不是，老鼠哪有那么大，那个圆的有这么大哩。用俩手一比划，直径起码有二十公分。我说别再是用血养了黄。

一年前，也不知那姑娘得了啥病。他家人也不对外说。但大伙都看到她的肚变大了。还以为是怀了。可有一天她嫂搁外面说漏了嘴，原来那姑娘不是怀了，去医院检查过了，女还在呢，是闭经了，已经半年不来月经了，想必那该放去的血，都积攒在肚里了，所以肚才变大了。

她家人还替她兴。这是把时间积攒的经血放去了。就给她烧开，帮她洗净了。再扶到床上让她躺了。谁知第二天晌午人竟然死掉了。

我觉得不可思议，说：“她把经血咱家锅里啥！咱家跟她无怨无仇的。她犯得着这么恶心咱么！”

她倒讥讽起我来：“哥，你早不发，现在发也晚了。你还没尝过女人吧！你这辈是不可能了！”

警察说：“人死了啊！死了就没法追究了！那这事儿就这样吧！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你家换锅不就完了嘛！”

二妹金玉红来我屋了，双红，哭着说：“哥，你给咱娘说，让她带我去医院里，把我肚里的孩打掉呗！”

警察说：“目前乙肝确实治不了！葛大家的闺女是谁啊？带我们去找她！如果现在锅里的血能跟她本人的血对上型号，就把她给抓走！”

“哎呀！”母亲猛拍大一蹦，瞪大珠叫唤起来，“她昨天半夜里该不会是跑咱家厨房里，把经血到咱家锅里了吧！”

金玉红说：“那让我肚里的孩咋啊！就这样一直着啊！总不能让我把它生来吧！”

想，母亲决定把血倒村南边的垃圾坑里。嫌倒家里晦气。

我不满：“你以为医院是白去的啊！钱呢？”

晚上，一阵汽笛的声音。我听到有辆车在我家门停住了。然后就往我家里来了两个警察。还是上午来那两个我乡派所里的。原来血的化验结果来了。让我家里不要再使那锅饭了，那盛过的血太脏，还有病毒。我母亲问到底是啥血。警察说是女人的经血，里面有乙肝病毒。

那死了姑娘的家人就嚎啕大哭，隔了几人家，哭声传到了我家的院里，听得清清楚楚的。母亲去看了。过了好大时候。她回来了，脸上带着些慌，给我讲了。那死的姑娘，昨天夜里发癔症跑去了，搁外面不知了些啥，回到家后，面了很多血，把浸了。血还顺着往滴。本来鼓大的肚瘪掉了。

我说：“你瞅你找这破事儿！一个小姑娘家的，不发能憋死！”

母亲说：“抓啥抓，她已经死罢了！今天晌午才死的！”

原先的锅不敢用了。又换了一。等买破烂的来了，再把那锅卖了。母亲还惋惜：“那可是一大铝锅呢！现在只能用铁锅了。用铁锅的饭菜没用铝锅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