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有人在堂屋里走动了！”我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大声嚷。

“娘！”我又使劲喊了一嗓。

我的屋是西屋。和门朝正南的堂屋之间有个狭隘的夹。但夹里垒着狗窝。若有人往夹里闯，必定会惊动狗。我家的狗是惯于散养的，平时关着大门，就不拴它，尤其到晚上就更不拴它了。是一个非常大的凶猛狼狗。

东屋里的灯突然亮了。随后传来母亲的声音：“咋啦拾儿，喊着啥？”

“行啦！睡吧！你肯定是发癔症了！”母亲不耐烦了。

我一直没有看见有人影从窗外闪过。堂屋里现动静时，狗也没有叫唤一声。它如果还呆在窝里，距离堂屋那么近，不应该没察觉。狗的耳朵要比人类的耳朵灵多了。这让我不禁怀疑，它是不是夜间突发暴毙，或者院门没关好它趁机跑去了。

“我没梦！听得真实呢！刚才堂屋里真的有人在走动！”我心里一阵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哪会哦！要说来了小偷，咱家的狗也没叫啊！要是玉霞和玉红回来了，能不喊给咱们么！会不会是你刚才梦了！”母亲分析。

听到我这么问，在这刚失去儿的悲痛之，爷爷的脸上竟然了一丝较为神秘的笑容，人显得颇为自豪和激动地说：“咱老金家上就要飞黄腾达了！你们的祖，将要惊天动地呀！”

大妹和小妹也要跟着爷爷一块走。应该是想看看胡世珍是怎么找魂儿的。爷爷说你俩留给你们爹守孝，等午你们祖要开始泡澡了，我再过来叫你们。我忍不住问：“爷，祖咋回事，这段时间咋天天泡澡呢！”

大清早的，有雾。母亲起床从东屋里来了。到堂屋里看了看，也没说啥。照常洗漱一番。但来不及饭。让我在家等着，她要和族里的人去镇上给我父亲买棺材。我赶问一句咱家的狗呢。

“刚才，没有啊！我这都睡着了。让你给喊醒了！”母亲说。

“娘！”我扯嗓喊了一声。

哭了一会儿后，爷爷要回去。说不放心祖一人在家。还说要让祖找一父亲的冤魂，问问到底是谁杀死了他。

“你刚才没堂屋啊？”我大声问。

堂屋的动静戛然止住了。久等了一分钟，也没有人回应我。

过了很久。堂屋里又响起了先前那般动静。绝不是老鼠闹腾来的。正是一个人在走步。活动范围就限于堂屋。好像在围着什么绕圈。我苦于没法床，要不然还真会忍不住闯堂屋看看到底咋回事。害怕归害怕，可这人的好奇心，有时候是能胜过害怕的。

又或者是：熟人在堂屋里闹动静，狗是不咬的。

一直捱到了天蒙蒙亮，堂屋里的动静才停止了。而我则百分之百确定，那脚步声本没有从堂屋里来。况且我一直观察着窗外，若有人从堂屋里来，要去院，就得经过我屋的窗。

母亲说它在狗窝里卧得好好的。我又说它是不是聋了或者傻了。母亲便轻轻唤了一声，那狗立从狗窝里钻来了，摇尾乞怜。说狗没病啊，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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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我没有看到有灯光照。便确定堂屋和东屋的灯泡都是熄灭的。这天还暮沉沉的，不开灯屋岂不是等于摸瞎。更何况堂屋还摆放着一尸。

东屋里的灯又熄灭了。我闭上睛，聚会神，继续倾耳细听。

母亲走后不久。爷爷就领着大妹和小妹回来了。一门仨人就哭。尤其是爷爷哭得最响，我在西屋里都能听得见他在堂屋里捶顿足的。大妹和小妹推开西屋的门闯来，问我谁杀死了咱爹。我说我哪里知，要知谁是凶手，警察早把他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