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微微皱了皱眉：“星河之外尚有星河，遥远的星河在夜空中所见也不过是如普通繁星般的一个亮，在整个宇宙的时空尺度面前，‘河系’也只能算作天文尺的基本单位。”

“是啊，整个宇宙的时空尺度就是如此惊人，”夜女士轻声叹，接着话锋一转，“那么你们觉得宇宙就足够大了么？”

这一次，琥珀是彻底不吭声了，她脸上只余惊愕茫然。

可文却了若有所思的表——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异乡人”！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宇宙并非唯一。

他猜到了夜女士的言之意。

“你所听到的那个声音，来自凡人所能认知的时空尺度之外，一个遥远而恢弘的世界秩序便伫立在这个时空尺度上，”夜女士的言语中带着某说不清不明的复杂，“而起航者所追寻的终极目标，便是抵达这个时空尺度超脱这个宇宙的界限。”

琥珀睛瞪得老大，声音都有结：“那那照你这个说法，那个声音的主人真的可以被称作”

“神，”夜女士坦然答，“若是不可知不可测的伟大者便为神明，那么祂就是真神，如果超凡人心智的现象就算神迹，那么祂和祂所代表的那个时空尺度，对于我们这个宇宙的一切生灵而言都可算作神迹——我知，你们对‘神’这个字有着自己的理解，但在我所描述的那个时空尺度面前，你们的所有认知都需要重新校准

“是的，神是存在的，但却是在另一规则，另一时空秩序的存在，而那个秩序离你们还太过遥远。”

琥珀眨了眨，她终于跟上了这些惊人的信息，并勉在自己脑海中勾勒了一些印象来，随后她便意识到了为何夜女士始终不曾向自己和文透这些事，直到自己这边稀里糊涂地破，祂才不得不开告知。

她缩了缩脖，措辞谨慎：“我们知这些太早了是么？”

“‘早’和‘晚’是个相对概念，有些文明从一开始便会与祂们接，但有些文明不适宜在祂们的庇护成，尤其是在成年的关键阶段，”夜女士轻声叹息着，“起航者离开之前教导了我这些古老的知识，而或许正是因为这些知识建立的联系，我与那个时空尺度的某个个建立了连接，可我没想到这联系还会一步影响到你。”

琥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意外，连夜女士都不曾掌控的意外，在沉默了半天之后，她只能冒一个问题来：“那为什么我最近一段时间都听不到祂的声音了？”

“我不确定，”夜女士微微摇了摇，“但这或许与我的逐渐苏醒有关——你之所以能听到那个声音，甚至能与那个声音建立谈，其原因是锚发生的底层故障导致我与你之间的‘串’，而我在和逆的僵持中逐渐占据上风的过程中，这个底层故障应该已经被锚发生自行修复，传输到你那边的信号自然也就中断了。”

“啊原来是这样”琥珀终于明白过来，但她的声音却有遗憾，“原来只是串么”

她停顿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我以后还能听到祂的声音么？”

夜女士似乎犹豫了一，但最终还是轻轻：“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想想办法。”

这句话之后，王座周围再次安静来。

琥珀与夜女士的谈似乎告一段落了，然而文却知，这次意料之外的报所引起的余波这才刚刚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