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展全貌，然而此刻芙洛拉的回答却仿佛一条明亮的线条，瞬间把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他在惊愕中明悟，并意识到了夜女士到底想什么。

“祂是不是让你们在神灾爆发的时候对你们自己的神半手然后同归于尽？”他猛然看向三女神中的盖亚，“祂让你们的人分获得自由……是为了让你们能用这方法自我了断！？”

三女神一时间没有开，卧在不远始终静静旁听的阿莫恩这时候却发了一声轻微的叹息，这声叹息让文瞬间反应过来，他扭看向那昔日的自然之神：“你已经知了？”

“是猜到了，隐隐约约的猜测，”阿莫恩扬起颅，嗓音低缓，“我曾经历过一个神明的所有‘生命历程’，从诞生到盛，从自由到受缚，从‘陨落’到重生，我比你们都要了解那束缚众神的锁链有着怎样的特和力量，了解神明可以什么，不可以什么……自我了断，这已经是在时间如此迫，局势如此危急的况夜女士能够带给众神的最大的自由了。”

他垂视线，如晶般的双静静注视着文：“而且，这也是唯一稳妥的办法——在抵御的关键时刻，在尘世各国底牌尽，工业产能和社会机能都压榨到极限来支撑母星屏障的况，来自神灾的额外压力，哪怕只有一压力，也将是无比致命的。我知你还有一些备选方案，文，你总是会有‘额外的一张牌’，这张牌或许能让这一季文明的存活几率上升一些，但那代价恐怕已经大到了连你自己都不愿意承受吧？

“而且即便支付了这样的代价，文明的存活几率又能提到多少呢？即便存活来了，最后的幸存者们又能把这世界重建到哪一步呢？数量稀少的幸存者真的可以在神灾之后的一片焦土上存活来么？一场能持续半年之久，而神灾会在抵达的一瞬间开始，并在短时间把整个世界化作焦土，在这达半年的焦土状态，母星屏障真能如你计划的那样一直稳定运行么？

“所以，当丰饶三妹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她们已经实现了人和神的分离之后，我就猜到了夜女士想什么。”

文轻轻了气，这一刻他却突然想到了自己有一次和琥珀闲谈时随提到的几句话，当时他和琥珀讨论有没有一办法，可以在发的最终忤逆发生时让凡人们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神灾危机，或者是在最短的时间完成成年礼，而当时他们认真讨论了所有可能的办法，最终却只有一个玩笑般的结论——

期待这好事，还不如期待众神到时候集自杀。

现在，众神决定集自杀了。

这个结论竟不是玩笑。

“夜女士说，成年礼必须由这一季文明的凡人自己度过，祂不属于这个时代，与尘世间的联系过于微弱，能手将我们的神与人分割开已经是她在规则漏上最大的突破了，”伊芙一脸平静地说着，“神明的自我湮灭是一‘净无残留’的置手段，不会留任何外力参与导致的污染或思残响，也不会对尘世间造成太大影响，如果我们动手快一些，这甚至不会对凡人信徒们造成太大的冲击——只需要一瞬间，他们就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