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这样？因为结束了，废土之战也已经是个遥远的记忆，联盟其他国家的民众越来越无法接受将自己的税金变成另一个国家的基建援助和贸易补贴，尤其是那些年轻人……他们甚至记不起塔拉什战役发生在哪一年，也不记得观测装置的建造过程中到底死了多少人，某些更先更刺激的娱乐在引着他们，而他们认为这些历史考所占据的分数完全可以通过别的办法弥补过来。

“他的政府已经没办法再支付昂的社会成本，因为国家最富庶的地区现在被一个挖不走拆不掉的大机占着，国家未来几十年的能源储备甚至环境成本已经为拯救世界而透支，政府想要把平原区的应阵列拆走，想要清理那些已经开始逐渐产生污染的，这样起码能恢复分耕地和矿带，可拆走那些型设施的费用甚至比建造它们时更，而联盟……联盟的新生代如今已经拒绝支付这些‘与他们无关的账单’。

“在所有人都因末日的众志成城而受鼓舞时，真没想到会从您中听到这些尖锐冷的评判，”贝尔提拉抿了抿嘴，打破沉默说，“我还以为您会是对联盟秩序最有信心的人，毕竟是您打造了如今的局面……”

贝尔提拉似乎已经许久不曾从文中听到这样犀利又冰冷的分析，甚至旁边的琥珀也是。

“正因为它是我一手建起来的，我才比所有人都知它会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倒塌，”文轻轻吐中浊气，表仍然平淡，“联盟从来都不是一个稳固到可以永世存的山，而是一个建立在妙的压力平衡、成堆的契约文书、现实的共同利益基础上的木屋，我们现在需要它，只是因为屋外风雪加，大家都需要有这么个木屋的庇护，但如果有一天联盟的某个成员在这屋里受到了和外面风雪一样的寒冷，那它就会成为从这木屋中离的第一木——而它的离，

“贝尔提拉，我们现在确实是团结一致，各国都在帮助奥古雷从战争创伤中走来，但这些援助中有一半其实都只是为了能尽早把观测装置建造完，为了让族国的大分人暂时不要去关注圣山的变化以及思考远的未来，另一半则源于无法回避的亏欠——可是这一代人是会老去的，而这一代人的继任者可接受不了把一个被耗到油尽灯枯的国家养一辈。”

但现在看来，文这个一手促成联盟建立的奠基者，反而才是对联盟隐患最不乐观的人。

“如果我们没有理好观测装置后续的一系列问题，那么这样的况就会在未来变成某常态，并最终在联盟产生不可弥补的裂痕。

联盟如今团结一致共扛的现状以及废土之战辉煌的胜利似乎给了许多人一个假象，让大家认为这和平与密团结的局面是一理所当然，甚至是“文明已经发展到某一度的证明”，并把这暂时的“局势”错认成了社会演的新“形态”，连贝尔提拉与琥珀都时常会有这觉，更不要说普通人。

“可是那个坐在门前等着补助金和采费的老兵不一样，那些战争与灾难的记忆从来不曾离开他，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塔拉什平原爬回来的，也记得曾经的圣山，记得自己和战友们在踏上前线时最后一次朝拜的景——这些曾经荣耀而自豪的经历正越来越变成浑浑噩噩的褪记忆。

“你能想象这样的景象么？贝尔提拉，你可以想象有一个老去的奥古雷人，他是从塔拉什平原生还的老兵，如今正坐在因为财政问题而停建的街旁，他的生活补助金已经一再削减，而今年冬天的取费用还没有申请来，他的房就在后，里面冷的和街上一样，他希望能找到一份工作，但城市中早已没有多余的岗位……

了贝尔提拉一，嗓音低缓，“因为灾难是会结束的，而灾难中众志成城的事在灾难结束之后如果不能得到妥善理就一定会变成所有人的沉重负担，甚至会成为德和舆论上的撕裂，尤其是人类……贝尔提拉，你也曾为人类，你更亲见证了人类几百年的变迁，你比谁都知人类的短暂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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