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

&esp;&esp;吴屏东清了清嗓：“同学们，课了，今天课堂讨论的容，请大家回去之后写一篇简短的论文，将为期末考成绩的一分。……小游，你留一。”

&esp;&esp;同学们都走了，吴屏东却把游方单独留了来，游方有些不安的问：“吴教授，我刚才说的是不是太江湖了，让您老这大学问家见笑了。”

&esp;&esp;吴屏东连连摇：“不，你说的非常好，这事我以前也了解一些，但不能像你解释的这么透彻。世事明皆学问，人练达即文章，你确实不简单啊，不要太小看了自己。……小游，你知我为什么要在课堂上问那些问题吗？”

&esp;&esp;游方：“能猜到一，但不是很清楚，还是请您老明说吧。”

&esp;&esp;吴屏东扫视了一圈教室里空空如也的座位：“班上这些同学大多与你不一样，他们并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很复杂，复杂的超他们现在的想像。现在很多读考古专业的学生，都是受了收藏的影响，一方面觉得神秘好玩，另一方面成天想着将来鉴宝成名得利，看课堂讨论怎么跑的题就知了。”

&esp;&esp;游方在一旁小声：“他们没有去混过，等到将来自然会清楚。”

&esp;&esp;吴屏东反问：“那现在呢？在大学里，老师应该教的可不仅仅是专业技能。他们还不了解文保护这一专业真正的艰辛以及它要肩负的责任，不了解文工作者时常到的那苦涩与无奈。这些恐怕连你也不了解，我今天本想告诉学生的话，并不完全是你说的那些江湖门。”

&esp;&esp;游方以请教的语气：“吴老原本打算说什么？”

&esp;&esp;吴屏东：“我本想告诉他们，已土传世的中国文中，海外的收藏量远远大于国的馆藏，而国绝大多数馆藏文是不可易的。这一场炒作实际上是给西方收藏的中国文带来了一次涨幅大的重新估值，推向市场后不亚于二次掠夺。……它也有意无意引发了境盗墓破坏以及文走私的猖獗，境外很多拍卖的东西，也不一定是历史上失的，而是近年盗墓者通过途径走私境的，又通过这方式价卖回国的收藏界。”

&esp;&esp;游方歉然：“我把课堂时间占用了，您老还没来得及说。”

&esp;&esp;吴屏东笑了笑：“没关系，我已经给他们留了作业，有学就要有思。而你说的门也非常重要，但不论把世间手段看的多清楚，但也要明白整个大背景是什么，所以我把你留单独聊两句。”

&esp;&esp;游方连连：“是是是，我不过是了解一江湖小术，所以特敬佩吴教授您这真正有大学问的人！……您看，我是不是也一份作业？”

&esp;&esp;吴屏东摇了摇手：“你就不必了，你在这里蹭课是利用空闲的教学设施，我可以接受，如果作业给老师批，那就是占用教学资源了，我不能鼓励。好了，你也走吧，不要误了中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