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为吴老的关系，游方对梁家父的生平可是非常熟悉，当即又问：“梁思成先生在清华读书是1915年到1923年，任公前辈在清华讲学是1922年到1927年，您老听过任公前辈的课，又在学校里认识了思成先生，那么应该是1922年到1923年之间的事。您老自称民国二十三年已经三十九岁，那么应该生在清光绪二十一年，也就是1895年……”

&esp;&esp;游方忍住笑说：“前辈有多大岁数就是多大岁数，与晚辈信不信无关。再说了，就算晚辈有这个意思，你老又何必以破碗自比呢？……其实晚辈只是想问，当时您应该是二十七、八岁，是否已经号称一代地师？或者是在那之后才遇到的上代地师前辈？”

&esp;&esp;被他看顺可不是什么好事，游方在这短短两天之，麻烦一件接着一件，有苦又说不，想躲都躲不掉。此刻他却被怪老的经历勾起了真正的兴趣与难以抑制的好奇心，忍不住继续问：“你老的经历真神，晚辈很好奇，能否多讲几句？”

&esp;&esp;“前辈也蹭过课？您老去的是清华？都修了哪些专业？”游方也很兴趣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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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游方笑：“晚辈生的太迟了，怎么可能认识？您提到这几位前辈，在我没‘上大学’之前，只对梁任公有些印象，中学课本里有。”

&esp;&esp;刘黎板着脸一敲桌：“说你还是说我？别忘了你在什么，甭想打岔，接着待！”

&esp;&esp;蹭课与走江湖开棚差不多，先要踩盘。从迎接新生的大车上来，生活区还有一个迎新，各系院的辅导员带年级的学生，扯着系院的条幅摆开桌迎接各自的新生。游方四听一听偶

&esp;&esp;游方怎会不知梁思成，他听吴老多次提起过，吴屏东就是梁思成的学生！梁思成是当代卓越的建筑与教育学家，而刘黎说他是“营造法式与风格局大师”，是从一位传统地师的角度评价。游方也曾问过吴老，在梁思成先生门求学经历，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吴老回答很有些让人意外——无缘见到传说中的师母林徽因。

&esp;&esp;听游方提及了上代地师，刘黎的神变得严肃起来，也不由自主的坐端正了：“那时的我已拜先师门，但还不敢自称地师。先师说我学养不够，要自知取有余而补不足，于是我才想到去清华蹭课。……所以说你小与我当年很像，难怪我越看你越顺。”

&esp;&esp;刘黎一晃脑袋，眯着睛回忆：“我主要去听国学系的课程，当时清华国学系台上的老师们都很了不得，陈寅恪、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的课我都听过，这些前辈你认识吗？”

&esp;&esp;刘黎一瞪打断了他的话：“我与金岳霖同庚，怎么，你小不信吗？真不愧是潘家园混来的，染上了那帮古玩虫的病，哪怕是吃饭个破碗还不忘看一断断年代！你小是不是也想给我老人家断代呀？”

&esp;&esp;刘黎的话匣打开便收不住：“我在清华认识了任公前辈的公思成，他自幼家学渊源不俗，我们还在一起讨论过风呢。后来他成了一位营造法式与风格局大师，虽然与我的修行所学路数不同，但也是我平生为敬佩的几人之一。[]广场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就是他主持设计的，你知吧？”

我老人家的脾气，我年轻时第一次闯北平城，也在清华园里蹭过课，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听到这里，刘黎突然来了兴致，开打断了游方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