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转过来, 鼻梁上横贴着一条金属片，是矫正辅, 可以在双位置形成一视界投影, 达到提视力的作用。

那双睛, 邃、狭，看人有些审视的意味，明明是个军人，却有一斯文气，向洛滨伸手：“刁冉，幸会。”

洛滨不跟他握，抱着个膀，很痞气地绕着他转：“嫡系了不起，小炸dan说扔就扔，你看给我炸的, 在骨骼里胳膊都脱臼了！”

刁冉噗嗤笑了。

这一笑, 把洛滨笑愣了：“你笑啊, 老堂堂乙字江汉的司令……”

“旅, ”刁冉纠正他，“洛旅，昨晚我方投的是试验弹，参数错误造成误炸，我是特地来致歉的。”

“误炸？”洛滨眨了眨，火了：“你们甲字要打就打，搞他妈什么误炸, 说去让老的脸往哪儿搁！”

刁冉的笑收不住，笔直地着脖，看画儿似地看他：“洛旅，你真有意思。”

“我有意思？”洛滨恨不得给他一脚，“我他妈让你折腾得灰土脸，你当然觉得有意思了！”

他一说话，刁冉就笑，正事没说两句，俩人一直在满嘴跑火车。

洛滨让他气得脸红脖，又不敢正面冲突，心里正窝着一火，刁冉说：“洛旅，我请你到甲字客，务必赏光啊。”

“什么玩意儿？”洛滨比他矮一，扬着。

刁冉认真起来：“07师正式邀请251独立旅洛旅到甲字江汉客。”

洛滨不应该答应，这里不一定有什么机关，但刁冉这个斯文英的劲儿，让人贼他妈看不惯：“去就去，谁怕谁！”

然后洛滨就坐着刁冉的动力车，在大太底过江了，乙字地界的时候，参谋、团营、警卫连都来送，一脸风萧萧兮易寒的表，洛滨被这气氛搞得有虚，但着，摆个“不虎焉得虎”的枭雄架势。

甲字就是甲字，大、气派、有秩序，07师的岗哨遍布主两侧，街上随时有巡逻骨骼，他们沿着军事区外围开，没去07师指挥，而是往东拐，一片小树林，停在一幢小白楼前。

刁冉介绍，这是他的住所，也是实验室，“什么玩意儿？”洛滨又是那副兵痞相，很不屑的，“你一个带兵打仗的，学人家搞什么实验？”

刁冉没生气，反而让他逗笑了：“我的本职是材料学者，当兵是兼职，在战场上可以名正言顺地试验新材料，而且能用军费报销。”

他带洛滨去参观实验区，隔着防爆玻璃，试验台上有一堆堆黑的金属，洛滨没见过：“那是什么？”

“一正在测试阶段的合成金属，度、韧、延展都很好，一旦成型，很难拆卸分解，考虑应用在骨骼上，”刁冉对他有些知无不言的意思，“我叫它黑金。”

“哦……”洛滨让他说得云里雾里，很佩服，“你还真懂儿东西，哎，昨晚炸我那玩意是什么？”

“小型中弹，”刁冉习惯地摸着鼻梁上的视觉辅，“已经决定投产，很快会在裳江以南的战场上铺开。”

洛滨惊愕，那杀伤力的炸dan，如果在战场上铺开，他们地方军的境会越来越艰难。

刁冉领他到书房，一间朴素的小屋，很规整，除了墙上一张大画和画供着的菩萨，和普通军官的房间没什么两样。

“你信佛？”洛滨问。

“嗯，”刁冉拿起案上的佛珠，徐徐地捻，“家里的传统。”

“信佛还当兵杀人，”洛滨撇撇嘴，去看墙上那幅画，好多重圆，五彩斑斓，中间是座宝塔似的大山，“这画是什么？”

“须弥山。”

洛滨没听过，一脸茫然。

“也叫宝山、妙山，是三千世界的中心，由四大天王镇守，周围是四大洲和八小洲，我们只是这片世界里的一个小角落。”

“就是说人不重要呗，”洛滨不以为然，“我们渺小，所以我们的、恨、望，都不值一提。”

他总是能用很通俗的话一针见血，刁冉笑了：“你说得对，有皆孽，众生皆苦。”

“狗，”洛滨拿拳捶着自己的左，“让老说，这儿的那、恨、望，就是全，比天都大，人没这，还活个什么劲儿！”

刁冉怔了怔，从没有人当面反驳过他，要么是惧怕他手中的枪，要么是惧怕他脑中的知识，这是少有的几次，他觉得自己不那么寂寞。

“洛旅，很兴认识你。”

“洛旅洛旅的，假不假，”洛滨抬看他，大剌剌了烟，“洛滨。”

刁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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