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刚才那招多厉害，都没回刀就到了，刀到了不难，难的是没伤着我分毫，这要是在战场上，一招致命！”

“牡丹狮嘛，当然厉害了。”

女孩遗憾地撅起嘴：“我们要是能在江汉多待一阵就好了，清楚他的路，”她狡黠一笑，“将来就不用怕他了。”

男孩停步：“……，你可真险。”

“量小非君，无毒不丈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喏喏喏，这些全是回答你的。”

“装无辜还一一的，真服了你。”

那时他们还小，是白虎堂养的一对杀手，现在大了，能为主人舍生忘死、前仆后继了。

逐夜凉轻声说：“哦？你见过我，”他笑，“那就不能留你了。”

说罢，他不再迁延，琉璃准确计算白文殊的运动轨迹，迎着它的剑气，先它0001秒到位，弯刀一横，白文殊几乎是自己撞到他的刀锋上，拦腰折断。

御者舱从中劈开，人来，血了一地。

逐夜凉关掉照明灯，屋重新归于黑暗，还有寂静，只听见魏晓的息声，很急，很：“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纯然的黑中，声音辨不来：“逐夜凉。”

魏晓缓缓站起来，有些激动：“是真名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这么多年，”魏晓向黑暗中摸索，像寻一个老朋友，“今天才知你的名字，你一直像影。”

他后，是刀尖在地板上拖动的声音：“魏晓，现在你想活着回猛鬼城，也不可能了。”

“哈，哈哈，”魏晓发笑，“我就是死，也不会回去。”

逐夜凉的目镜灯亮起来，幽幽的，如同鬼魅，无机质的光，是一段猩红的刃，近在咫尺，抵住魏晓的咽。

最后一个问题，魏晓问：“你为什么来兴都？”

逐夜凉没回答。

“不会是专门来杀我，”魏晓知自己的斤两，“我还不了你的。”

逐夜凉非常谨慎，事成之前，他一个字也不会透。

“能让你来的，只有……”

逐夜凉突然动手，没有一征兆，不留一丝面。

血从大动脉涌，溅在右狮牙上，让那刃更、那红更艳。

魏晓摔在地上，搐，痉挛，脑却豁然开朗，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明白，短短的几秒钟，他悉了逐夜凉的计划，他是来救人的，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