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铭！”

老尼沉默片时，忽向他伸一只手，像在讨要酬费。方惊愚将周摸了个遍，确是一空如洗，便：“在财被海浪卷走，一时无钱，求法师暂缓则个。”

老尼却摇，方惊愚才发觉她指的是自己上一截破而的铁骨。

她想要的是龙首铁？方惊愚愕然。龙首铁确是造价不菲，在蓬莱些许地方甚而能当钱币用。于是方惊愚狠一狠心，将一小截铁骨砸断，予她。老尼满意地接过，虽望不清其脸庞，她却显一副贪婪之态。老尼像一样地游开，过不多时带来一只碗，碗里盛漆黑的浆，散着怪异而危险的气息。她说：“曷芐。”

方惊愚犹豫着接过，这黑浆让他想到了大源教主予的片和“仙馔”，那些事虽有愈伤之效，却也有害，也不知这碗药是何来。

但当也只能死当活医，他将木刺剔，那药给楚狂服，老尼又窸窸窣窣地走了，方惊愚发觉寮房一角有被褥，只是显得有些肮脏，他捡起来，犹豫良久，还是给楚狂盖上了。

楚狂仍昏迷不醒，只是吐息平稳了些，眉渐舒解了。方惊愚的目光笔毫似的在他脸上兜兜转转，越瞧越觉他似兄。倚在榻边小盹了一，醒来时方惊愚听见响动，原来是楚狂也转醒，正细细低着。

“你怎样了？上还痛么？”方惊愚忙抓住他的手，问。

楚狂睁，目光茫然而涣散，轻弱地问：“这是……哪儿？”

“咱们的海船遭了风浪，船被打散了，仅咱们二人被冲上岸来。我寻了间寺庙，且投宿于此。”说到这里，方惊愚迟疑，最后仍，“也不知此地是不是方壶……”

“你受伤……了么？”楚狂的目光落在他血的手上。方惊愚低一看，方见一小截铁骨刺破肌肤，但因他忧心楚狂伤势之故，竟不觉痛。方惊愚摇，“没你伤得要。”

楚狂却艰难地捉住他的手，将自己手上一条尚洁净的细布扯，裹在他创，因没气力的缘故，扎得歪斜。替他包扎好后，楚狂的手忽一松，复昏了过去。方惊愚凝视着那布条，心绪复杂。楚狂一醒来，问的便是自己的安危，见自己受伤，也最先要替自己扎裹。

在榻边坐了片晌，倦意忽而涌上来，方惊愚犹豫一瞬，还是爬上床榻，钻衾被中，轻轻揽住楚狂，低声叫：“哥。”

楚狂没醒转，睫低垂着，颊儿苍白，像将的冰。方惊愚闭上，又叫了一声：“悯圣哥。”这几个字在尖百转千回，温柔缱绻。轻轻搂住楚狂，只觉他一棱棱瘦骨，有些硌手，又忽觉自己像在自欺欺人，在寻一个过去的影。于是方惊愚轻叹一声，再不多想。二人依偎着眠，一如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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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刹里歇憩了几日，方惊愚得闲时便去林中打猎。他磨好尖石，削一柄木剑，猎些野兔、山猫，兽留来弦，又一柄小弓来。有时他涉采荇菜，择蕨菜叶芽，倒也不致教两人枵腹。

那古怪老尼日日给他们送药，方惊愚不想总敲铁骨与她换药，有时送她些山鹑、兔，她也照收，只是不要，仅要骨，其余的血淋淋地丢回给方惊愚，惹得方惊愚更觉奇怪。

这一日楚狂吃了那乌漆墨黑的药，神好了些，虽仍烧得厉害，挨在榻边，有气无力地同方惊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