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是在……”

“等会儿有仙山卫押送‘仙馔’来，要清，咱们便没法在这逗留啦，想乘机看上他一！”又有姑娘俏面羞红，：“想必那也是个绝世的威武汉罢，不知有家室了否？”

方惊愚心，真是人一扬名便易招蜂引蝶。平日里项也常来自家坐坐，那时倒是门可罗雀，而今儿倒若闹市了。他说：“已有两个儿了。”

围观众人顿时一片嘘声，好不遗憾。那些妆艳抹的姑娘家登时将主意打到了方惊愚上，格格笑：“既然如此，那方捕可有心上人了？咱们你腔里住住可否？”

方惊愚淡淡地答：“尚无。但敝人贫贱弱，蒙诸位错了。”他咳了几声，有些摇摇晃晃，众人见他伤且未愈，脸似透白的拂晓天穹，便也识趣地不再多话。过不多时，一群仙山吏浩浩而来，在方家小院外摆开阵列，众街坊也只得离去。

怎么这么多仙山吏前来？方惊愚仔细一看，其中倒有不少熟识面孔。他错愕地对其中一位发问：“诸位弟兄来此，是为何事？”

有人笑：“方兄弟，咱们都是来护卫‘仙馔’的！听闻那立功的觉元骑队的项这几日皆在贵府上，国师大人便命仙山卫将恩赏的‘仙馔’送来了。”

在蓬莱，凡立大功者可得“仙馔”赏赐，而那“仙馔”饮得多了，甚而能与仙山卫并辔同驱。方惊愚自然替项兴，眉略舒。他又暗暗地想，护送“仙馔”的仙山卫……莫非是师父么？蓬莱由玉印卫镇守，约莫是由她来护卫国师所酿的这玉琼浆。

不少人留了些盛着温菜的盒在门前，堆得小山也似，方惊愚唤了街坊几声，见无人肯拿回家去，便只得拿了些回房里，再添几笔人账。

才回房中换上洁净缁衣，方惊愚便忽见独男人房来了，只是一尘土的模样，脸上还留着几血痕，顿时惊：

“项，您怎么了？”

独男人：“无事，那黑骊尥蹶，不慎被它踢中了。”方惊愚：“能踢成这样？我瞧倒似猫挠的。”独男人见瞒不住，遂挠：“我方才心急，同你家楚兄弟打了一架。”

方惊愚倒松了气，：“既是打架，定是他有错了。我家这厮役就是疯疯癫癫的，常言无状，项莫见怪。”又问：“你们是因什么起了角？”

独男人却默然不语。他想起方才楚狂被他倒在地时扬声恶骂的模样，“阎罗王”竟在他面前落泪了。于是一时间，男人不禁心旌摇动，手松了一刹，楚狂也乘机扭一，脱了桎梏，逃之夭夭。

男人在原怔然伫立了许久，不知为何，见到那寻觅已久的死敌，却未给他带来预想中的欣喜。在觅鹿村的那一夜，若非“阎罗王”以穿杨柳的神箭法伤“雍和大仙”的六只，他们怎能苟活至今？

项望着那影，忽有一刻恍神。“阎罗王”和方惊愚年纪相仿，和他家中的也相仿。那在二十余年前便兴风作浪的凶犯——竟仍如此年轻么？

真是奇事，事到如今，自己竟对“阎罗王”生一宽宥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