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你怕羞呀？”楚狂继续嚼着包，腮帮一动一动的。“我知你想蓬莱的。你若一声令，我便是驮，也会给你驮蓬莱去。”

“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方惊愚咬牙切齿，扬声。仙山吏们将愕然的目光投过来，看得他脸上微红，于是又恨声对楚狂说，“总而言之，我现今只想个本分之人，老老实实守好蓬莱。你也别与我说什么翻天关的话了，要掉脑袋的，知了么？”

楚狂哼了一声，却撇过脑袋去，默默地嚼着包，不理会他。这厮倒还拿乔起来了，于是方惊愚也赌气似的不理他，招呼其余人同上石径，一齐了觅鹿村。

村中井堙木刊，甚是荒凉。偶听得几声鸟雀啁啾，也是不成曲调的零零碎碎。土地壳一般，盖着污黑的雪。走不多时，旁隐隐现了些人影，鹑衣百结，手脚细得似鸟爪，都没打采地伏在地上，破布衫底隐约可见漆黑的烙印，看来这些人是曾私走天关、后来又被逮住的“走”无疑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走’？”小椒望着那些人，小声问。他们的脸颊惨白，好似幽魂，教她害怕。

独男人：“此地曾遭‘阎罗王’血洗，没了人烟。约莫是‘走’们服了刑后便落此地，又见这里僻静，少有世人搅扰，便在此定居了罢。”

趴在旁的“走”见一众仙山吏前来，虽觉恐惧，却因饥馁而无力，只颤了几手脚，便又躺落在地。在一旁的楚狂却横一，叫嚣：

“呸，‘阎罗王’才没过那事！”

众人将目光投向他，他又知趣地住了嘴，嚼着包别过脸，哼哼唧唧：“我脑有问题，刚才不过是随说的胡话，莫放在心上。”

小椒又接着磕地问：“那……‘阎罗王’又会在哪儿？他既霸占了这地方，这些人都不觉恐惧么？为何不跑？”

众人皆蹙眉，找不这问题的答案，有人：“该不会是玉印卫她老人家错了罢？阎罗王本没来这里！”又有人说，“若此地风平浪静，玉印卫大人又怎会派咱们前来？”

争论持续了片刻，最后，方惊愚指向那一线炊烟，：“不论如何，我们应过去看看。那里兴许会有咱们要的答案。”

于是一行人迤迤逦逦地前行。愈往前走，四周的景致便愈发枯败苍凉，风里还隐隐散着一尸解似的恶臭。过不多时，忽有仙山吏惊叫：

“前的是什么人？”

众人便将目光抛向了路的尽，迎面歪歪斜斜地走过来两人，趔趄着，似才去过势的阉人。那两个人影走近了，然而一惊心骇胆的恶臭也随之而来。一众蚊蝇在他们上舞，一人六合帽，大腹便便；一人着明金衣，看着年纪甚轻。两人的脸皆白惨惨的，似傅了粉。

这两人看着面熟，独男人盯着他们半晌，忽而变，立即抓住方惊愚的臂膀：“……是他们！”

方惊愚自然也认了这两人，脸微变。一个月前，他们曾打过照面——是他曾在铜井村吉顺客栈里见过的游商和游侠儿！

“你们怎么在这里？”方惊愚试探着问。